“哦?這就好笑了,他們從哪裡打探到這訊息的?”寧辭冷眼望著他。矜貴如玉的臉頰上,滿是迫人的氣息。

他自認現在宮中不比以前,如何還能輕易地打探到訊息,總不至於那些個榆木腦袋開了竅,在宴會上聽南國公主說的話,就當了真!

身後的太監不禁有些發抖:“……”他們怎麼會知道,但沒有辦好事情就是他們無能。

“你派人盯著,查查他們向何人打探過訊息,另外西邊、南邊、東邊戰場的訊息,都盯緊,一有訊息,立刻回稟,下去吧。”

“是。”

幾道人影飛閃,寧辭抬步走在寬闊的青磚上,心中一團亂麻,他怎麼留得住她呢!

因著今晚的事情,父皇一定心有忌憚,他怎麼會允許一個功勳卓著的公主在宮中!

九公主和十公主分開,向不同的道路而去。

文珠一路開始數落,絮絮叨叨的。

什麼在宮外的日子太久了,在宴會上沒有一點禮法,一舉一動都懶散至極;

什麼那禮音公主又是怎麼一回事,絕對是來禍害她的;

什麼當著三公主和其他公主說那番話,以後也不怕惹麻煩;

等等……

等等!

九公主悶頭走著,漆黑的路,漆黑的夜,漆黑的宮,讓她再沒有之前的害怕和恐懼,可是沒有父皇的庇護,反倒有父皇的忌憚,她前路茫茫,該何去何從呢?

一陣若有若無的酒香襲來,九公主神情一頓,護著文珠連連後退。

文珠被她莫名緊張的動作,弄得立即住了嘴:這……這又是什麼情況?

還沒有想完,只感覺脖子上被人一打,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九公主連忙扶著她軟趴趴的身體,晃了晃:“文珠?”

人沒有動。

她怒目回視罪魁禍首,語氣中帶著惱怒:“你這是做什麼?”敢打文珠!他永遠都是這樣,只有自己的命才是被稱為命。

不對——

他好似也不在乎自己的命!

來人穿著一身黑,似與黑暗融為了一體,若不是他身上清冷的氣息,誰能知道這裡還有一個人。

“我就是來看看你怎樣了,你避我如瘟疫,逃也似的離開,幫著這國家,最後榮國會給你什麼?得到的是不是你想要的?”聲音清冷淡漠,熟悉至極。

想到今晚的事情,她就一陣煩躁,“我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說完後,有微微懊惱。

“為何又是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看著你出現在這裡我自然沒有好臉。”當她家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是榮宮啊,豈能造次!

“這麼倔?黑丫頭怕是要吃虧呢!”

“我只有在你這蠻不講理的人手裡才吃虧。”

“呵,倒是伶牙俐齒的。”

九公主想起在馬車上聽到的話,突然笑了,她冷聲道:“聽說雪公子得了一美人,據說為了美人放棄這大好江山的,可不知這美人說得是誰?”

“……自然是你。莫不是黑丫頭在吃醋?”

“呵呵,想多了吧。”她會吃醋?

“……”

兩人你來我往,毫不示弱。

九公主抱著文珠,慢慢地坐在地上,若是她沒有記錯,這裡是一方小花園,他們這裡正是石子路。

宮映雪撇了眼地上,也緩緩地坐在她的身旁,旁邊女孩身上帶著清淡的芬芳,也帶著點點酒香,似乎是陳年佳釀,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是那般的讓人寧靜舒服。

秦陌向榮帝請旨賜婚,鬧得滿城風雨,皇城中人人皆知,他想不知道也難,雖然明知道榮帝不會把她賜給秦陌,可他很怕。

說起來,很怕寧辭在中間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