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氣喘籲籲的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很著急得將手裡的一封信交到了鳳淩天的手上。鳳淩天一手牽著秦素,一手抱著小寶,見老四將信給遞過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的去接,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著老四的下文。

“主子,是皇上加急送來的信件。”老四收到信的時候,那來送信的馬都已經累倒在路上了。想來,這信件應該是十分著急的。所以他這才匆匆從城外趕了過來。

秦素看了一眼鳳淩天,身子往外動了動。用手將小寶給抱了過來,小寶見秦素要抱他,先是很歡喜的朝秦素伸出手,可隨後就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很沉了,於是便從鳳淩天的身上滑了下來,牽著秦素的手走到了一邊,鳳淩天一邊接過信,一邊用很是溫柔的眼神看著母子倆人。

若說上次同定國公一戰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出了鳳淩天對待秦素的不同,但是這次,僅僅憑著這樣一個眼神,老四便已經能夠確定,秦素的確已經不再是一年前在鬼營的那個女人了,鳳淩天之前從未對一個女人動過心,可老四能想象到,一旦他將一個人放在心上,那必然是誰都挖不去的。

鳳淩天展開信,在看到鳳衍那行字的時候,冷笑了一句:“胃口還真是大啊。”

“主子,皇上有什麼事情麼?”這封信件來得太急,老四見鳳淩天又是這種表情,總是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鳳淩天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不過是沒用的罷了。”說完,鳳淩天將信遞給老四道:“看完銷毀。”然後就見他朝秦素伸出了手,秦素莞爾一笑,將手交了過去。一家三口又朝總督府外面走去。

當那三人走出老遠的時候,老四還沉浸在秦素的那個不經意的笑容裡,而他不知道的是,鳳淩天也是同樣的感覺,剛剛揹著陽光,秦素那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他深深的將那一幕給刻印了下來。

“爹爹,咱們不住這裡,要住哪裡哇?”小寶在風淩天的懷裡乖乖的環著他的肩膀,小腦袋東安東朝鳳淩天問道。

鳳淩天緊了緊握著秦素的手道:“邢安國在西聯關這麼多年,定然是搜刮了不少的東西,所以這府上目前住不得,要全面搜查。”

“可你擅自將朝廷命官給處決,朝廷那邊會不會有什麼處理?”秦素其實並不反對鳳淩天這樣的行為,因為有邢安國的存在,西聯關這些年的場景可想而知,可畢竟是沒有經過上面的同意就將人給殺死了,而在這種皇權至上的國度裡,鳳淩天行事淩厲,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惹上髒水。

“這麼一個人我還看不到眼裡。”鳳淩天帶著母子兩走了出去,已經有人在外面等著了,他們已經在關內找好了一個驛站,簡單的收拾下,鳳淩天就將那裡作為了在西聯關的落腳點。

在鳳淩天帶著秦素走後,朱雀又帶著人將整個總督府給抄了,結果,抄出來的情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果然是蛀蟲啊!”驚鴻站在一邊,看著那些幾乎要將人眼睛給閃瞎的金銀,很是鄙夷的感嘆了一句。

“老四,將這些東西全都存檔,整理好以後,派人嚴加看守,我去跟主子彙報。”朱雀將事情都給交代好,然後就帶著人去了驛站。

這幾天一直在趕路,如今南明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而鳳淩天他們也終於到達了西聯關,所以在秦素和小寶進去驛站的時候,總算是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這樣長途跋涉,男人們尚且有些受不住,更何況是小孩子了。

秦素將小寶安置好,又讓十七在裡面照顧著,這才從自己隨身帶來的藥箱中捯飭著。

“在找什麼?”鳳淩天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秦素坐在椅子上,面前是開啟的藥箱,她在裡面翻找著什麼,手頭還放著兩個荷包一樣的東西。鳳淩天在秦素身邊坐下,目光全都在她那張白皙的臉上。

秦素動作很快的將箱子裡的一個袋子取了出來,裡面有幾個小瓷瓶,歪頭看了鳳淩天一眼,她將幾個小瓷瓶放到了鳳淩天的面前。

“這是金創藥,這是傷寒藥,這是止疼藥……”大大小小的說了大概有五六種,鳳淩天聽著那溫軟的話,心中一動,將那些小瓷瓶拿起來,果然在上面用不算太好看的字跡簡單的標註著。

秦素說完,又將那些小瓷瓶收到了一個錦囊當中,然後收起口,放到了鳳淩天的面前。

“這是給我的?”唇角微微的揚起,又是明知故問。鳳淩天偏頭一直盯著秦素,秦素倒並沒有害羞,只是像個醫生叮囑病人一樣朝鳳淩天道:“這些藥瓶很小,你隨身帶著,並不妨礙什麼。再者,這裡的氣候幹燥,水不能少。”秦素每每在接觸到藥或者同手術相關的事情時,語速便開始變得極快,她很是利落的將話給說完,又轉過頭要去裝另一個,這裡雖說是在軍隊的保護之中,但終究不是什麼安平之地,所以她給小寶也備了一個,裝完鳳淩天的,她又開始裝小寶的,結果剛轉過身子,整個人就被鳳淩天給抱到了腿上。鳳淩天似極其喜歡用這種姿勢抱著她,這樣的親暱也有過許多次,她也不知該如何的反應,只是壓制住心裡的情緒,先將手頭的活兒給做完了再說,但很顯然,鳳淩天並沒有這樣的打算,他緊緊的將秦素抱在懷裡,頭埋在她的發絲之中,繃緊了幾天的神經也在她的味道中漸漸的舒緩下來。

“你很累!”不是問號,而是陳述的結果,對於這種愈發熟悉起來的感應,秦素覺得很是新奇。

“過幾天可能會更累。”現在南明也在潛伏期,雙方事實上都在暗中籌劃要如何的進行下一步,所以鳳淩天想,這幾天可能是目前來說最清閑的時候了,真好,什麼地方都有她。

這之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的貼在一起,兩顆心也無比的靠近。

下午,朱雀將老四整理好的賬目給送了過來,在翻看那賬目的時候,鳳淩天越看越生氣,可轉而又想到,秦素母子還在裡間睡覺,他便去了隔壁的房間,眼睛很快的就將賬目給翻完了。

三百萬兩銀子!如此窮困的地方,邢安國竟然也已經攢到了三百萬兩,由此可見這西聯關往年所呈現的奏摺不過是一種亂象。

“主子,那些銀子現在正在交由鬼營的人看守,您看,該怎麼處理?”朱雀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也震驚了,畢竟,所有人在見識到西聯關的荒涼後,都會明白這三百萬兩白銀代表的是什麼含義。簡直可以將整個西聯關給重修一遍。

鳳淩天一把將賬本摔到了桌子上,他走了幾步,繼而吩咐道:“你找人打個摺子回京,至於這些銀子扣留一半作為以後西聯關的設施建設所用,剩下的全用作軍餉。”

“主子還有,大軍已經全部駐紮進關內,您待會兒是不是要去看一看?”十萬大軍已經整裝待發,在關內安置了起來,如今,他們同南明的叛軍,只差一道城牆。西聯關的城牆將會是最好的防護。

“嗯,你先吩咐下去,一刻鐘後出發。”鳳淩天回道。

“是。”朱雀應聲走了出去,但是鳳淩天的目光仍舊在那個賬本之上,如此多的錢財,邢安國還真是不怕撐死啊。

一刻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