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離泗水並不算遠,顧知安醒來後,歐陽敬誠便將她直接帶回泗水,一來讓她回家好好休養,二來認祖歸宗。

元氣大傷的顧知安無力反抗,只能聽任歐陽敬誠安排,到了泗水後,經過一個月的精心調養,她身體漸好,也發現一個問題。

她好像懷孕了。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女子,自然不會有這個時代女子遇到這種事時的驚慌無措。

正當她喜滋滋的寫信,打算將為事告訴遠在京都的楚元炎,讓他儘管前來泗水提親時,歐陽敬誠先給她帶來一個訊息。

“我就說那個姓楚的不靠譜,這才多久?咱們離京才多久?他就放出風聲要議親了,虧你還對他死心塌地。”

顧知安皺眉,“不可能。”

歐陽敬誠將信遞到她面前,“你自己看,這是我們在京都的人寫來的信,清清楚楚。”

顧知安還是不信,她將懷孕的事瞞下,悄悄離開泗水,回到京都,想要當面問一問楚元炎。

楚元炎已經能出門活動,只要不和人動武,他看起來就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只是臉色更冷,更加沉默寡言。

此時楚元炎正在院裡打拳,他想盡快恢復實力,不願再像個病老翁似的蝸居在府中。

陸子期快步奔進修竹院,遠遠便朝楚元炎喊,“主子,顧小姐來了。”

楚元炎打拳的動作一頓,隨即又繼續,彷彿沒聽見。

陸子期跑到近前,大聲道:“主子,顧小姐來了,正往咱們這裡來。”

楚元炎冷聲道:“誰讓她進來的?鎮北侯府什麼時候成了別人想進便進,想出便出的地方?”

顧知安已經走到院門處,正好聽見楚元炎這話,眉頭微皺,隨即停下腳步,並不走進修竹院,只遠遠望著楚元炎,“是我失禮了,我來這裡就想問楚侯一句話。”

楚元炎停下打拳,扭頭掃向站在院門處的顧知安,目光冷淡,“本侯以為,你我之間,應是沒什麼好說的。”

顧知安的心彷彿被針刺中,鑽心的疼,“是嗎?原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她笑了笑,依然問出了此行要問的問題:“聽說楚侯要議親了,是真的嗎?”

楚元炎負在身後的手慢慢收緊,握成拳狀,臂上青筋暴起,“自然是真的,你以為本侯非你不可嗎?”

顧知安的心漸漸冷下,面上的笑也變成了自嘲,看了楚元炎一會,她突然道:“確實,這世上哪有誰非誰不可呢,你如此,我亦如此。”

楚元炎眉心一跳,冷聲問:“你這話何意?”

“何意?”顧知安收了笑,淡淡道:“我就是想告訴楚侯,我顧知安不是那種會為了一個變心的男人哭哭啼啼的女人,更不會去試圖挽回一個對感情極其不尊重的人。既然緣盡了,那我們今日就此別過,後悔無期!”

言罷,她沒有再看那個男人一眼,轉身離開,乾脆而利落!

陸子期急得直跺腳,趕忙去勸自家主子別賭氣,可楚元炎向來脾氣執拗又倔強如牛,在這種氣頭,哪會肯聽勸。他無法,只能跑去追顧知安,替楚元炎跟她解釋。篳趣閣

“顧小姐,你不要生主子的氣,他不是真的要和別人議親,就是想氣氣你。”

顧知安扯了扯略顯蒼白的唇,勾出一絲嘲意,“我先前也是這般以為,所以我在得到訊息後立馬趕來京都,當面跟他確認。”

陸子期忙道:“主子這般,是因為顧小姐你先前突然不告而別,他一時氣惱才——”

顧知安搖頭,“你不必勸了。凡事有因就有果,我不告而別自然有不告而別的理由,他見了我問也不問,就以這般態度對我,可見他並沒有多看重這份感情。”她深吸了口氣,接著道:“就算他失憶,忘記了過去種種,可這段時間的陪伴相守,我自認我們兩人之間已經有了許多默契。”說著又是一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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