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是人？誰是鬼？

“往裡走！別在門口堵著，後面的乘客怎麼走啊？”公交司機朝著黑衣人喊了一嗓子。

黑衣人聽完，回頭看了看身後，毛都沒有，哪來的乘客。然後慵懶的走到車廂中間，明明有空位，他卻選擇站著，一手插兜，一手抓著拉環。

公交車司機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然後壞壞的笑了，這臭小子，拽個二五八萬的，不嚇嚇你都對不起哥這開夜車的膽識。

黑衣人站在車廂中間，整個人跟著車子搖搖晃晃，開始打量起這車上的人。

剛才一起上車的白衣女子與那個流氓坐在一起，流氓一路妹子長妹子短的，嘴一刻不閒著，手也不安分。白衣女子時不時回流氓句話，基本都在哭啼抹淚。

後車門對著的兩個座位上，坐著一個老太，面色灰黑，眼神空洞。老太身邊坐著一個穿白襯衣的年輕男子，眉頭緊皺，面色微黃，垂著眼，不言不語。老太的手一直緊握著青年的手，看上去像是母子。

這對母子後面，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懷裡抱著個小嬰兒，嬰兒好像睡得不太安穩，時不時哭鬧幾聲，女人連忙輕輕拍著孩子。

後面比較集中的座位上，坐著一群年輕人，耳朵裡塞著耳機，跟著音樂扭來扭去。這群年輕人中似乎有一對情侶，兩人依偎在一起，各聽一隻耳機，沒有與眾人融在一起，但時不時看著其他幾人扭的樣子，笑起來。

這時坐在最後排角落裡的一個女子引起黑衣人注意，這個女子一直低著頭，長髮垂到前面，遮住了臉，乍一看還以為是某鬼片裡的貞子。

黑衣人盯著女子看了一會兒，微微皺起眉頭，大聲的自言自語：“今天是啥日子？凌晨的夜班車還這麼多人啊！該坐這趟車的來了，不該坐這趟車的也來了。”

黑衣人說完，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之前耳朵裡一直塞著耳機的幾個小青年。

黑衣人見狀，嘴角微微揚起。

那個面色灰黑的老太看著黑衣人，原本空洞無神的雙眼，此刻又黑又亮，她撇了撇嘴，冷冰冰的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愛管閒事！”

黑衣人沒接話。後排的幾個小青年卻異常活躍，個個一臉興奮，其中一個短髮女孩熱情的朝黑衣人招手：“帥哥！帥哥！來這邊坐！”

黑衣人看著這幾個小青年，手插兜朝他們走去，公車已經駛入郊區，車速不慢，黑衣人卻一點不受影響，走得很悠哉。

黑衣人一走過去，就被幾個小青年一把拉坐下，還迅速把他包圍起來。

那個短髮女孩睜著大眼睛，小聲的說：“帥哥！你是警察吧？那種特殊的警察！”

“什麼才是特殊的警察？”

“就是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警察呀！”短髮女孩一副篤定的表情，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看著這幾個一臉好奇、乳臭未乾的小青年，冷淡的說：“如果我是你們，現在趕緊下車，回家睡覺！”

這幾個小青年聽完黑衣人的話，居然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

“看吧！看吧！我陳小小果然目光如炬，這帥哥一上車我就知道，就是他了！”短髮女孩舉著兩個小拳頭，激動的小臉通紅。

黑衣人皺起眉頭：“好奇害死貓！”

另外一個長相秀氣的男孩竟然跟黑衣人套起了近乎：“哥哥，哥哥，我們五人是新匯實驗學校的高中生。我們幾個對靈異事件特別著迷，所以我們成立了一個靈異小組，專門蒐集各種靈異事件。以前都是網上尋找資料，前不久我們有幸採訪了一位退休的老警察，他告訴我們，警局有個專門處理靈異案件的特殊部門。我們太震驚！太興奮！太崇拜、太喜悅……”小青年似乎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詞語來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

“我們從報紙上看到了707夜班車案件，覺得一定不簡單，所以我們最近幾天都來坐午夜這趟車，就是為了親身參與這次靈異事件。”

另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搶過話茬：“您一上車，我就覺得您不是一般人，那種氣場，絕對……絕對不是凡人。”

黑衣人自覺眼皮不受控的跳了兩下，“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就玩玩吧！”黑衣人說到這，嘴角略帶邪氣的揚起來，“你們來猜猜，現在這輛車上，有幾個人？有幾個鬼？誰是人？誰是鬼？”

幾個小青年一聽，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

“哥哥，你是說……現在這輛車裡就有鬼？”

黑衣人玩味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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