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謝謝你剛才在父皇面前為小弟說話,”朝會剛散,老六嬴巉便趕忙追至嬴貞身邊,態度十分恭敬。

“我只是就事論事,”嬴貞冷冷回應,當老六還要繼續說下去時,被他抬手打斷,

嬴巉忽的停步,沒有繼續跟上,雙目凝視著嬴貞遠去的背影,

在他覺得,如果嬴貞接受自己的感激,並且表現的十分熱絡,那麼他在朝會上為自己開脫就是有意為之,目的當然是想要拉攏自己,但看眼下狀況,對方似乎真的只是就事論事,之所以維護自己,也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跟那個落井下石的王八蛋老二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

嬴巉忽的側目,表情陰鶩的看向另一側龍階上那道紅色的背影,忍不住怒從心起,猛地跨過九龍石壁,一腳踹在那人腰上。

“哎喲~”於御史翻滾著滾下臺階,形狀狼狽,

“老六,你這是幹什麼?”嬴酈怒視對方。

“哼!你自己心裡有數,姓於的,你最好別栽在本王手裡,”

說罷,嬴巉不理會齊王的冷言訓斥,就這麼拂袖離開。

金鑾殿中,皇帝並沒有離開,而是接過李芳端來的梅子茶抿了一口,淡淡道:

“李懷安往哪跑了?”

李芳在一旁躬身道:

“向北,應該是要回北齊,三名影侍一直都跟著,如果不是城頭上蘇御忽然出現,李懷安已經被拿下了。”

皇帝點了點頭:

“李懷安不同於尋常武夫,這個人在北齊武林威望極高,與齊皇田克相交於少年時期,結為了異性兄弟,雖說兩人現在因為鄭皇后翻了臉,但過往的交情仍在,田克這個人我還是瞭解的,表面上看似薄情寡義,實則是個重情之人,鄭曉月之死,他絕對會包庇李懷安,但鄭皇后那邊,顯然不會就此作罷,”

李芳笑呵呵道:

“皇上說的是,正如秦王所說,這是他們北齊自己的家事,但對於我們來說,還是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李懷安的堂兄乃大齊宰相,而鄭曉月是鄭皇后手下的劊子手,她所統領的影刀房和千機署,不知殘害了多少忠良,李懷安此番千里迢迢來我大秦刺殺鄭曉月,正說明了北齊清流派與鄭皇后一派的勢力已經到了撕破臉的地步,秦王若是謀劃得當,此番出使大有所為。”

皇帝放下茶盞,忍不住笑道:

“老大那個脾氣,隨他母后,吃軟不吃硬,他在北疆的時候,就公然嘲笑田克是一個只知風花雪月的浪蕩皇帝,田克那點度量,能不記仇?所以朕料定老大在臨安城必定會四處碰壁,以老大的脾氣,既然好話你不聽,那咱們就來硬的,所以北境戰事不可避免,這也就是朕為什麼賜他便宜行事之權,免得到時候朝堂諸臣又要以他擅起戰端為由,在朕的耳邊嗡嗡叫。”

李芳笑道:

“那老奴是不是需要跟戶部打個招呼,免得戰事突然,他們來不及準備。”

皇帝撫須笑道:

“朕私底下已經問過盧士賢,朕那兒媳婦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

李芳一愣,驚歎道:

“王妃深謀遠慮......”

......

......

八月十五,公主出嫁之日,

拓跋英雄等人已經提前返回了大夏王庭鐵騎駐紮的軍營,而一路護送他們南下的另外四萬貞字營大軍,就駐紮在離他們不足四十里的地方。

他來太安這段時間,從沒見過秦皇嬴元,王不見王,大家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