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秀見那一眾文官多少都有點不勝酒力的意思,這才盈盈一笑,說道:

“我們來換個遊戲,在場三方,皆有煉氣士,境界最高者乃是齊王殿下這邊的薛夢得薛先生,以及夏皇這邊的長孫姑娘,皆屬於十境巔峰,而盧小姐只是四境,若是按照秀秀的方式難免有些吃虧,這樣吧,大家將境界都壓在四境,以顯公平。”

拓跋長袖一擺:

“不算公平,十境強者就算刻意壓境,其本身氣魄的雄渾程度卻是改變不了的,所以他二人壓在三境,朕覺得才比較合適。”

商秀秀點了點頭,看向盧東珠:

“盧小姐怎麼看?”

盧東珠抿了抿嘴,道:

“還是壓在五境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敢愕然,

普通四境對陣刻意壓低的五境,幾乎是毫無勝算,因為那些人不管怎麼壓境,他本身的十境底子是實實在在的,這也就是為什麼秦清壓境給嬴貞喂拳,嬴貞毫無還手之力。

嬴貞對於盧東珠這番話倒是不以為然,盧東珠這個人向來是藏拙有餘,鋒芒不足,她說五境,那她心裡絕對是有底氣的,而且對方和自己相處時間不長,應該沒有學到自己吹牛的本事。

“在下也覺得五境合適,”

一直沒有說話的養燈人薛夢得,突然苦笑道:

“夏皇有所不知,盧小姐四個月前才剛剛邁入煉氣士門檻,四月破四境,古往今來獨一號,而且盧小姐在最後一次破境時,竟需要大國師親自護法,以掩蓋破境引來的天地異象,即使如此,盧小姐破境時的動靜,仍是引來了萬歲天君朱熹法駕親臨,薛某當時離的不遠,恰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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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不知道此事的,無不是倒吸一口涼氣,

萬歲天君朱熹,執太平洲道家牛耳,地位之尊崇,君王見之,也需禮敬,堂堂一洲之天君,竟會因為一個四境煉氣士而遠遊太安,可想而知,盧東珠確實非同凡響。

“噢?”

拓跋英雄笑呵呵的看向盧東珠:“如此說來,倒是朕小覷了盧小姐,還請盧小姐見諒。”

盧東珠仍是微微頷首,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身前的嬴貞,

商秀秀看在眼中,笑了笑,赤足踩在草坪上,來到一處停下,緩緩蹲下身子,一手捂著襟口隱秘之處,一手將一顆碧綠小草連根拔起,

“煉氣士修的是心,修的是這世間大道,講究奪天地之真靈為已用,塑造人身小天地,萬物皆為師,萬物皆可用,世間萬物皆有其靈,一顆小草,隨處可見,再為平凡不過,但它終究也是天生地養之物,各位誰能夠將這顆小草內那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微弱靈氣汲取走,誰便勝出。”

她這話剛一說完,盧東珠、薛夢得、長孫雲皆是皺眉。

煉氣士最大的倚仗便是靈氣,不單單是自身修行所需要,煉化法器,本命寶物,各類符咒等等等等,但凡是和煉氣士沾邊的,無一例外都和靈氣有關。

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多的仙府宗門都設立在靈氣充裕的仙山大澤,在這種地方修行,往往事倍功半,但像那些野修出身,並沒有正統來歷的煉氣士,沒有上佳的修煉場所,就會特別依賴神仙錢,無論是金蓮錢還是百歲錢,其內蘊藏的靈氣都頗為可觀,所以這些人,幾乎可以為了神仙錢,做任何事情。

大秦武運昌隆,靈氣稀薄,這是眾所周知的,上林苑中一顆普通小草,它能有多少靈氣?五境煉氣士別說是汲取了,能不能感應到都是個問題。

商秀秀出的這道題,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薛夢得和長孫雲如果沒有壓制境界,做到此點一點都不難,但若是以五境去汲取,難度就相當大了。

大夏這邊,左丞相幸南召忍不住開口道:

“秀秀姑娘對煉氣士如此瞭解,難不成也是一名修行之人?”

商秀秀點頭微笑:

“秀秀乃十一境玉璞境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