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貞離開四樓,幾步之間已然來至舞臺上,他渾身上下沒有絲毫殺氣吐露,因為他明白,他要是敢動殺心,很可能會比閆文水死的還要慘。

白香香在猜到嬴貞身份後,已經自願擔任起了他的護衛,裙下赤足輕挪,已然攔在了嬴貞和齊玄貞之間。

上林苑可以說是完全靠著皇家的勢力,才一步一步發展到今天的,女主人裴漁與先皇后寧惠更是密友,也是唯一一個可自由出入皇宮的女人。

所以在白香香看來,嬴貞絕對是友非敵。

齊玄貞覬覦白香香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始終下不了手,因為他私底下接觸過對方,看的出這位白花魁修為極其不弱。

閆文水的跟腳他是知道的,所以從來都沒將對方放在眼裡,但這位白香香出身神秘,後臺是誰?身上有沒有禮部頒發的譜牒仙師腰牌?他都不知道,所以也不敢輕易招惹。

齊玄貞見到白香香竟然主動攔著自己,皺眉道:

“難道白花魁與這位秦公子是舊識?”

白香香淺淺一笑:

“算是吧,看樣子齊宗主是活不到一百零一歲了。”

齊玄貞笑了笑,橫移兩步,朝著嬴貞揖手道:

“雖然齊某到現在仍不知秦公子究竟是何方高人,而且我也承認,那位姑娘殺我齊玄貞,不過舉手之勞,但有一件事,齊某還是要提前說明白。”

嬴貞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搭在扶手處,打了個哈欠,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還是想聽聽,說吧。”

齊玄貞雄霸一方,能安安穩穩坐鎮桐州這麼多年,不單單隻靠修為和手段,在大秦,江湖武林遠不如官家的勢力龐大,一座宗門若是沒有後臺依附,很難活的長久。

眼睜睜看著那位少女殺人不眨眼,不過才片刻功夫,桐葉宗今夜在酥雨樓佈置的高手已經死了一半,齊玄貞的心也涼了一半。

為求活命,他不得不拿出自己那張保命符。

“聽秦公子口音,應該是太安人士吧?不知聽過李寶寶李姑娘沒有?”

白香香聞言,秀美輕蹙。

“呵呵......呵呵......呵呵.......”

嬴貞不停冷笑,擺手道:

“聽說過,你繼續說。”

齊玄貞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像女聲卻也不完全像,很否和他不男不女的長相,

“齊某與李姑娘是熟識,不知李姑娘的面子,夠不夠讓秦公子今晚就此罷手呢?”

“這個嘛......”

嬴貞託著下巴,故作沉思,半晌後,皺眉道:

“李姑娘在太安的面子,確實是足夠大了,就連本公子,輕易也不想去惹她,但殺她的一個男寵,想來不是什麼問題,畢竟她偷偷藏著的男人又不止你一個,對不對?”

齊玄貞頓時色變,咬牙切齒道:

“秦公子這是公然和李姑娘做對?你就不怕殺了我齊玄貞,再也回不去太安?”

嬴貞一臉譏笑道:

“一個小小男寵,也敢在我面前張牙舞爪,嬴嫃不知廉恥,化名李寶寶,在南山設行宮,私養面首數百人,你當我不知道?她現在如果站在我面前,我大嘴巴抽她你信不信?”

齊玄貞臉上血色褪盡,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他口中所說的這位李姑娘,正是長公主,寶華公主嬴嫃,而他齊玄貞,確實是靠著自己那套御女之術,才討得長公主歡心,得以成為公主的諸多面首之一。

堂堂長公主,竟然都震懾不住眼前這個年輕人?

他到底是誰?

嬴貞半躺在椅子上,抬頭望著屋頂的燈盞,慢悠悠的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