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素香齋。

嬴貞和秦清在吃包子,一人一碗豆花,嬴貞三個豬肉大蔥餡的包子,秦清七個不同口味的包子,秦清的飯量一直都很大,但她的小腹卻沒有一絲贅肉,很平緩,肌膚細膩光澤,是正宗的a4腰,這一點嬴貞曾有幸見過。

吃到半中間的時候,一個年輕人一屁股坐在他們這張桌子前,

“小二,來兩籠包子,一碗混沌,一碟醬菜,一壺清酒。”

“客官,我們這的包子個頭可不小,一籠可就有十二個呢,您一個人能吃的下去?”

“你管我能不能吃的了?吃不了我打包帶走不行?”

“行行行,我這就去給您端上來。”

年輕人回過頭來看向嬴貞,挑眉道:

“這頓飯你管。”

嬴貞瞥了對方腰間的那塊玉牌一眼,笑道:

“看樣子你是來我這領功來了?”

年輕人嬉笑著點點頭:

“和聰明人說話,真是一點都不費力,姓胡的把案子定死了,說是張遠霞勾結趙渾勇合夥私設鹽礦,結果兩人分贓不均起了爭執,於是張遠霞想動用崑山大營的營軍滅了趙渾勇,結果被對方提前知道訊息,來了一個反殺,證據都擺在了案上,明明白白的,我當時聽到姓胡的胡扯出這番話後,整個人都懵逼了,好傢伙,一口氣得罪二皇子和六皇子兩方勢力,誰給他的狗膽?我私底下一查,才知道這老小子進城前曾偷偷去過你府上,

我當時在衙門裡,只是說了一句趙渾勇暫時不能殺,需要解送京師,你猜怎麼著?姓胡的聽了我這句話臉色都青了,當堂就要判趙渾勇就地正法,於是我把這塊太平行走牌往堂上一拍,他不敢放屁了,然後把我拉到一邊,說這些都是你的意思,不信的話讓我可以來問你,於是我就來了。”

年輕人正是新上任的懷陰郡守,出身青崖書院,當朝大國師崔望的關門弟子,白裕,他身上那塊太平行走牌來歷極大,是由中神洲儒家聖地頒發的護身牌,不但在大秦王朝可以自由行事,就是在其它六國,也是一樣的管用。

太平洲四大書院都是極為特殊的存在,其中有三家,名義上依附於世俗王朝,實則與皇帝的座上賓沒什麼區別,教書育人傳授聖人典籍,實是千秋之功,嬴貞見到大國師,也需行弟子之禮。

“白兄弟誤會了,我可從來沒有授意胡邴槐這麼做,白兄儘可將趙渾勇押送京師查清楚事情始末,至於這頓飯,白兄還是得自己掏錢。”

白裕嘴角一咧,犯愁道:

“這可就不好辦了,我出門前,已經同意將趙渾勇就地正法了,想來以那位胡大人的滅口速度,眼下人應該已經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嬴貞笑道: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白兄還是留下來安心吃飯吧,幾籠包子我還是請的起的。”

白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老師說的果然不錯,你這個人蔫壞蔫壞的。”

嬴貞嘆息道:

“國師對我有誤解啊......”

包子上來,白裕也不嫌燙,抓起來就往嘴裡送,邊吃邊說道:

“趙渾勇已經死了,而我以書院君子身份坐鎮懷陰來了個先斬後奏,基本上也就坐實了張遠霞和趙渾勇勾結一事,二殿下和六殿下那邊只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我都有點好奇了,你都是怎麼謀劃的?死了一個郡守,剩下一個刺史又偷偷投向了你這邊,崑山大營出了這檔子事,兵部那邊肯定會和工部要人,想將崑山大營從新納入兵部,嘖嘖嘖,這件事情乾的很漂亮嘛,怪不得老師私底下都時常稱讚你胸有溝壑,陰險狡詐。”

嬴貞正喝著豆花,聽到這句話差點嗆到,

“陰險狡詐可不是什麼稱讚人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