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女反派的自我修養(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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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噼裡啪啦的下著雨, 冷碧心立在窗戶邊上, 凹著手接了些雨水玩,章漓抱著被子走進來, 哎呀一聲將人拉遠了些,“仔細弄濕了衣裳。”
冷碧心撅了撅嘴, 任她扯了帕子將小手擦幹, 踢掉繡鞋坐到床上。
“章姐姐,你有瞧見師父前幾日帶回來的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嗎?”
章漓關好門窗也縮到床上,與她一起扯著被子躺下, 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秦真人不叫我靠近後殿。”
夜色已深,兩人都有了睡意, 冷碧心沒能問出個究竟,壓著滿腹的好奇心嘟囔了兩句方才閉著眼打了個呵欠。
玉濯峰的比起其他幾峰要安靜的多,到後半夜便是蟲鳴鳥叫之聲也停歇了下來。小肥熊叫荊暮拎了去,楚意擺弄著夢石, 瞧了房中漏刻,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起身去了旁邊的房間。
掛著青色帳子的木架子床上,女子雙目緊閉面色慘白, 雙唇微動似有囈語。她身上蓋著黛色錦被, 玉臂壓搭在上頭, 雙手無意識地緊攥著。
楚意開啟裝著夢石的錦盒,幽幽紫光映照著她白皙的面頰。
夢石在修真界不算什麼稀罕的玩意兒,造夢改夢, 對修士來說只是個給夢境多添情趣的物件,不過現今寧瀟羽修為已毀與凡人無異,此刻又深陷夢魘,再加上荊暮與她帶來的夢石是極少的好貨,雖然不一定能百分之白成功,但成功率也應該不低。
楚意動作輕緩地蹲下身子,將三塊夢石在床沿邊上一字排開,就讓她來幫她造一個前世之夢好了。
昨晚的那場大雨一直持續到寅時方才漸緩,淅淅瀝瀝地下著,待到天際泛白,烏雲才徹底散去。
今日晴空萬裡,陽光正好。
寧瀟羽迷迷濛濛地睜開眼,身上的傷痛已經稍好了些,只是依舊動彈不得。她一側頭便正面迎上穿過紙糊窗戶透進來的縷縷陽光,眼睫輕顫間竟是不知今朝是何歲月。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又好像不是夢……她眉頭狠皺,猛晃了幾下腦袋,那不像是一個夢,倒像是親身經歷過的一般。
夢裡的她並沒有在小河鎮橫遭變故,而是一生順遂,嫁給了一個叫整個修真界拜服的男人,和他一起站在了人生巔峰。
她沒瞧清楚那個男人長什麼樣,但隱約能感覺得到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他的身邊環繞著無數女人,卻總喜歡摟著她的腰肢,親吻她的肌膚,深情地喚著她的名字,訴說著纏纏綿綿的愛意,溫柔繾綣。
回想起夢中的恩恩愛愛和動人情語,她神情恍惚,是夢嗎?
寧瀟羽思緒繁雜理不出頭緒,楚意倒是神清氣爽,想著許久沒有進食,忙了一個上午做了一桌子的菜以此驅趕腹中饞蟲。
荊暮是循著香味兒找過來的,小肥熊窩在他懷裡瞧著亭中石桌上擺放著的青瓷盤,口水都快流出來。
楚意又叫了章漓和冷碧心過來,剛好坐滿四方石凳。
荊暮端坐著身子,舉止優雅,桌上菜碟一空才放下雙筷,小肥熊有自己的專屬位置和專屬餐盤,滿滿當當的一大碗,看的他相當眼熱。
這過的都是神仙日子啊,難怪這家夥肥了一大圈兒。
“荊道友準備什麼時候回往劍宗?”章漓洗碗去了,冷碧心吃多了四處溜達著消食,亭中又只餘下楚意和荊暮兩人。
荊暮捏了捏袖口,慢吞吞回道:“一會兒便啟程。”其實他是不大想走,無奈生是劍宗人,不走也得走。
荊暮半個時辰後便打道回府,楚意還特別出門送了送他。
冷碧心和章漓在她前往金烏谷的日子已經服下了丹藥,效果明顯,一個從水木雙靈根變成了木靈根,一個從四靈根變成了火木雙靈根。
兩人最近修煉都不得章法,楚意趁著白日空閑給她們講解玉簡功法,到了晚間便一心一意為寧瀟羽造夢。
半月時間晃眼而過,寧瀟羽徹底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在楚意的暗示下已然將那一切當做了前世之事。
楚意尋了個晚上將她送出了歸一宗,丟在離玄陰宮百裡之外的山坳裡,拍了拍手瀟灑離開。
寧瀟羽喘著粗氣從夢中醒來,情緒起伏,神色難辨。
待她瞧見頭頂星空,又發覺能自由行動之後,心頭不由一驚,動作僵硬地爬站起來,她本就是個死宅,哪怕此地離玄陰宮算不得多遠,也雙目怔怔環顧茫然,這又是哪兒?
靈獸嘶吼的聲音陡然傳來,她渾身一顫,撿了根長棍子小心翼翼地探尋前路,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也不知道朝著一個方向走了多久,等到她總算找到熟悉的路回到玄陰宮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寧宮主見到女兒歸來當場熱淚盈眶,拉著她問究竟去了哪兒。
寧瀟羽委屈不已,“我也不知道那是何處,那女人行蹤詭秘,總是叫我不能察覺。”
寧宮主詢問良久無果,將桌案之上的茶盞掃落在地,發了一通大火,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我兒放心,為娘便是挖地三尺也非要把那女人找出來不可。”她胸口起伏不定,想起落在大長老手裡的宗政鳴,“那個毀你靈根的小子叫寧七帶走了。”
寧瀟羽怔愣了一下,“宗政鳴?”
“不曉得叫什麼。”寧宮主摟著她,“羽兒,你可記住了,萬不能和寧七起沖突,他剛突破化神期,咱們這一時得忍了。”
“女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