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練氣中期。”

“聊勝於無。”寧瀟羽秀眉微擰,擺了擺手,“把他弄進來。”

這發展讓窩在床上的楚意有些懵,不過轉瞬又釋然了,宗政鳴的後宮裡章漓冷碧心和班蓉三人皆屬正道,雖說修真界弱肉強食,三觀底線一壓再壓,但她們幾個的心性就是放在凡人世界裡也算是出挑的,至於……寧瀟羽嘛,說句實在的,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心性手腕,她和宗政鳴真是配的一臉。

宗政鳴前期卑伏,後期得勢,修真界的那些個耀眼的天之驕子皆成腳下壘塔之石,他是見一個弄一個,撞兩個弄一雙,暗奪修為的奪修為,種魔蠱的種魔蠱,各種流言蜚語輿論導向玩的飛起,手段下作還美名其曰自己不拘小節。

寧瀟羽小時候長在合歡宗老祖膝下,受合歡宗那幾個老不死的影響,心狠手辣比之魔族也不遑多讓,也就是在宗政鳴面前大為收斂,才叫他以為自己三老婆是隻勾人的絨狐貍,卻不知那分明是條吐著芯子含著劇毒的美人蛇。

被宗政鳴殘害落魄的天之驕子們最後大多數都落在了她手裡,往日自詡正道對她橫眉冷眼,匍匐在地如同廢狗,正是折辱的好時候,依著她的性子哪能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一般時候荊暮還是把自己的奇葩屬性掩飾的很好的,那副皮囊很是能搖蕩|女兒心,寧瀟羽早便瞧上了他,昔年求而不得,在宗政鳴害他之後,她偷偷將人擄去,極盡羞辱之能事。

原主便是因緣巧合之下得知這些事,對宗政鳴和寧瀟羽二人堪稱恨之入骨。

楚意掏出自己的長劍,輕撫著泛光的劍身,寧瀟羽好不容易出一趟玄陰宮,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正是收拾她的好時候。

那幾個侍婢皆是金丹中後期水準,而寧瀟羽剛剛步入元嬰,但很可惜受了重傷,這一行人不足為懼,她得尋好時機速戰速決。

宗政鳴被侍婢領著走進房門,熟悉的寒香入鼻,他眼中情緒翻湧,難怪眼熟,這幾個不就是瀟羽身邊的人嗎?他捏緊了修真拳頭,激動不已,心中唸叨著瀟羽瀟羽,彷彿能念出花來。

寧瀟羽仍然坐在紗帳後頭,等著手下人將宗政鳴身上收拾幹淨了才讓閑人退出去,啞著聲叫他過來。

紗帳後頭的身姿若隱若現,宗政鳴急不可耐地撩開帳子,看著熟悉的豔麗面容眼眶一熱,寧瀟羽笑著抬手在臉上劃了劃,“不管怎麼說這模樣真是不錯,我今日也不算太虧。”

寧瀟羽雖然是宗政鳴後頭才收的,但也相伴百年,聽她這一話便曉得要幹什麼。

又想起她對修煉物件一向挑剔,這般隨意的便招了人進來,想是出了變故,他往她胸口掃了掃,含情擔憂道:“你受傷了?”

寧瀟羽眉頭緊皺,對他展露的深情面色一冷,“廢話可真多。”說著手揪住他衣襟便拖到了床上,冷笑道:“你還是好好享受這最後的快活時刻吧。”

幾個侍婢待在門外眼觀鼻鼻觀心,神識卻是環著整個客棧,楚意把睡熟的小肥熊放進儲物空間裡,手上握著的長劍冷光湛湛,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漫展神識,和那幾個侍女開始了精神較量。

金丹期和元嬰期之間尤隔天塹,再加上楚意的精神力就是在神界也少有人能敵,不過幾個回合便叫那幾人識海崩潰,捂著頭難受至極。

就在她們準備推門稟報的時候,劍光一閃,便可憐的瞪大了眼睛,“……劍、劍宗。”

“很可惜我不是。”楚意從她們身上尋了個塊幹淨的布將長劍上頭的鮮血逝去,她側立斜睨下方漆黑大堂,客棧的掌櫃小二早歇了去,安安靜靜的瞧不見人影。

她輕推開門,腳落在寧瀟羽特意叫人鋪上的毯子上寂然無聲。

帳內身影交疊,楚意暗想宗政鳴此時定是相當快活。

然而事實是……宗政鳴他一點兒也不快活,反而相當苦逼。

寧瀟羽這個時候找男人可不是為了爽的,她是為了吸取修為靈氣。

尚不到一盞茶時間他就氣喘籲籲後繼無力了,咬著牙趁寧瀟羽埋著手臂裡半瞌眼的時候偷偷塞了一顆荊暮給他的藥,倒是又堅持下去了。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寧瀟羽眯著眼道。

宗政鳴在她含笑的視線默默偏了偏頭,他心裡苦,但他不說。

楚意可不是來聽活春宮的,執劍上前,外出找男人的那幾個侍女卻是領著人回來了。

“什麼人!”

一聲驚喝叫寧瀟羽翻身坐起,楚意側身一過,斜坐在床頭,長劍架在她脖子,元嬰修士的威壓叫內中諸人喘不過起來,“玄陰宮少宮主,百聞不如一見啊。”

“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你猜……”楚意含笑。

“這位師姐,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何不結個善緣放我一馬。”寧瀟羽額角冷汗滴落,強自鎮靜道。

楚意挑眉,“女人,你的名字叫天真。”放過你?做夢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