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大驚嚇,又在帝都墳場躺了半晚上,陰風入體,精神系統徹底崩潰了。

“溫先生已經進去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對不起溫小姐,這是我的失職。”護工彎腰道歉,面上惴惴。

楚意安撫地看了她一眼,“不關你的事。”

宋雲燭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她被帶走的時候還扭頭看了楚意一眼,楚意對著她露出一個格外燦爛的笑,宋雲燭抖了一下,連忙轉回了自己的頭,再不敢往後看。

楚意在醫院待了不到半個小時,溫正德的手術還是沒有結束,她沒心情等下去,告訴護工等人出來的時候給她打個電話就行,反正她估計著溫正德這次有點兒懸。

接到護工電話是在兩個小時之後,溫正德一兩年之間是不可能出來了,楚意特別孝順地去醫院繳費,給他那間vip病房包了整整五年。

宋雲燭去了精神病院,後續如何楚意就沒空理她了,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沒什麼幹繫了。

該報的仇報的差不多了,楚意對那些閑雜的人就再也提不上興趣。

平常的時候,楚意有空就和宋儼一起到處去捉鬼,大學幾年的時間讓她在捉鬼師界高坐上位,圈內的人任是誰遇到了都會恭恭敬敬地叫一聲溫小姐。

除了捉鬼,公司的事她也沒放下,在女總裁的世界點亮的一手商業技能讓溫氏在她的帶領下蒸蒸日上,趕超了不少大企業。

他們專業大四課程很少,這是唯二的兩堂課之一,她坐在靠中後的位置,身邊是田安瀾,田安瀾考了本校研究生,現在剛剛研二,上課前兩人在樓下碰到,正好她沒事就跟著來了。

“昨天方乘都求到我家裡來了。”田安瀾壓低了聲音,“讓我幫他給你帶句話,放他們方氏集團一個生路行不行。”

楚意看著ppt,“不行。”

田安瀾不解,她記得方乘和溫楚意沒有過節來著啊,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啊?”方氏和溫氏沒有過多的競爭關系,也沒有結過什麼大仇大怨,沒理由啊。

楚意偏頭,眉眼含笑,“很簡單,我看他不順眼。”

田安瀾:“……”莫名有一種天涼王破的詭異感。

上完了枯燥的課程,楚意拿起書和田安瀾一起下樓,剛出了大門,就看見臺階下面站著的宋儼,四年的時間,他越發沉穩,眉梢眼角褪去了年少的青澀,穿著長款黑色風衣雙手插在兜裡,身姿挺拔。

楚意跟田安瀾揮了揮手告別,挽著他的胳膊,兩人都沒開車到學校來,春日的陽光夾雜在清風裡非但不暖還透著幽幽的涼,楚意靠近了點,“你今天下班的挺早。”

宋儼嗯了一聲,臉上染了笑,“因為想楚楚了。”

“嘴巴越來越甜了。”楚意點了點他唇,“這麼乖,回家請你吃糖。”

宋儼搖頭:“不想吃糖。”

楚意又問道:“那你想吃什麼。”

“想吃楚楚做的番茄雞蛋面。”

楚意的廚藝不算特別的好,她的面算是做的最好的,聽到宋儼這麼說,她點頭回道:“好。”

長長的林蔭道連著帝都大學的校門,他牽著她的手,遠望著路的盡頭,他偏頭對著她笑,她踮起腳尖飛快地親了親他的側臉,隨即又有點兒嫌棄地撇了撇嘴,“傻。”

他依舊淺笑看著她,“再傻也是你的人。”

楚意笑出聲,頷首道:“說的對,再傻也是我的人!”

在田安瀾結婚後,楚意和宋儼也在同年的五月步入婚姻的殿堂,結婚的日子正好是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婚後的生活平靜安寧,每天早上和宋儼一起去公司,一個去宋氏一個去溫氏,一起上財經雜志一起接受採訪,明明各有各的事業,卻偏偏總能湊到一塊兒去。

楚意在這個世界一直活到了七十歲,她依舊是先死的那一個,每個世界裡,她好像都要先走一步。

她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著下面花園裡開的正好的玫瑰花,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摘了兩朵,一朵送給了自己的哥哥,一朵自己抓在手裡仰著小腦袋,沖陽臺的楚意揮了揮。

紅玫瑰在她的眼裡漸漸的模糊,宋儼就站在她旁邊,將手裡剛才才摘的玫瑰花放到旁邊小桌上,他雙手搭在她肩上,低眸看著她的發頂。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坐到她旁邊將人攬在懷裡,親了親她發涼的雙唇,愣了一會兒又親了親,就像當初在b市公寓的陽臺上,他喃喃道:“是甜的……”

她的唇甜到了他的心坎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