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歌女要改行(八)(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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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螢春坐在後座雙手緊抓著放在雙膝上的小包,眼見著蕭舒良的車子駛出街道,她陰沉著臉吩咐司機道:“跟上。”
蕭舒良去了夏家。
他是個風流浪蕩的性子,這些年交往過的姑娘林林總總加起來約莫能有一個排,南地三省稍有些姿色的隨便拎一個出來十有八|九和他有那麼點關系。
自打那日訂婚宴上見過一眼之後,他是日日惦記著那嬌豔似比玫瑰的容顏,蕭舒良低頭聞了聞手中的玫瑰,面上露出一絲恍惚,沒想到那位夏小姐居然和夏晚風有關系,如果早知道,昨天晚上他就不會鬧那麼一出了,也不曉得夏小姐有沒有怪罪於他。
車子在鐵門外面停下,蕭舒良忐忑地抱著玫瑰花下了車。
楚意聽到阿芮的話有些不大確定地再問了一遍,“你說誰在外面?”
阿芮走近了些,回道:“蕭家公子蕭舒良,他說是為昨晚的事情來同你道歉的。”
楚意本是打算出門的,抬腳一轉改變了主意,她可是一點兒也不想看到蕭舒良那張臉,“就說我不在,讓他滾。”
阿芮親自與幫傭囑咐了一番說辭,楚意則是坐在沙發上冷笑連連,昨晚受委屈的分明是夏晚風,做什麼來與她道歉?
楚意託著下巴琢磨了一番,原主以前在歌舞廳的時候多是畫濃妝,和她現在的模樣大不相同,她回到晉城大家只知道她姓夏,除了白三和個別親近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兒,蕭舒良應該沒認出她來,如今上門想必是色心大發,老毛病又犯了。
楚意嗤笑,馬上都要結婚了還不消停,這男人也就方螢春當個寶。
她開了留聲機,一邊聽著音樂一邊看書。外頭的蕭舒良聽到她不在的訊息卻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喪氣的很。
他把玫瑰花往年輕的幫傭面前遞了遞,揚起溫和的笑臉,“那麻煩你替我將這花轉交給夏小姐,請務必將我的心意帶到。”
幫傭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卻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她的目光掃過那花帶著淡淡的嫌棄,清聲道:“我們那花園子種了大片的玫瑰,幾個姐妹天天侍弄著,鮮活的很,蕭少爺手上的這些還是自己拿回去燻屋子吧。”
蕭舒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那頭拐角處的方螢春卻是氣的差點兒摳破了自己的手心。
她哪裡曉得蕭舒良是奔著楚意去的,只以為他心裡頭還惦記著夏晚風。她靠在車椅上,隱隱能聽見遠處電車鐺鐺鐺的響聲,默了默關上窗叫司機回家,虛瞧著膝上緊攥的手,眼裡含著淚卻使勁兒憋著不叫它落下來。
蕭舒良對方螢春的感情很簡單,四分喜歡六分隨意,真心有但很少。
但方螢春對蕭舒良的感情那是實打實的,她對他的喜歡幾乎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程度。
偏執又瘋狂,扭曲又可怕。
只因蕭舒良在年幼時救了她一命,她就把後半生完完全全地放在了他身上。蕭舒良是她的,裡裡外外都是她的,只能是她的。所有妄圖想從她手裡搶走他的人,她都會讓她們為自己的想法付出代價。
方螢春眼中的淚意漸漸散去,隨之填滿的是如濃墨般的暗沉。
最近的晉城很是熱鬧,蕭家少爺又有了新的獵物,日日都往夏家跑,哪怕次次都被拒之門外依舊樂此不疲。
大家也都如方螢春一般從未往楚意身上想過,一個能在九宗會爬到二把手位置上的女人,也沒幾個有那膽子往前湊。
總之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幾乎所有人都認定蕭舒良是瞧上了夏老二的妹妹夏晚風。
封衍也是這樣想的,然而當他下午結束訓練再一次準備去獻身的時候,恰巧和日常到夏家大門口打卡的蕭舒良碰上了,更巧的是蕭舒良這天剛做了一首詩,正深情款款地對著大鐵門朗誦。
當聽到開頭的玫瑰小姐幾個字的時候,封衍整個人都不好。
他長腿一邁跨到蕭舒良面前,扯掉他手上寫著情詩的紙,沉著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看的蕭舒良雙腿打顫才眯著眼道:“你天天都來這兒?”
蕭舒良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他那副慫樣突覺的好笑的很,封衍心情稍好了些,把那張紙重新丟到他懷裡,勾起唇角,懶懶道:“很好,繼續保持。”
蕭舒良:“啊?”
張副官有個不懂就問的好習慣,他碰靴立正,問道:“少帥,真的不需要動動手腳嗎?”那可是你情敵!
封衍揭下頭上的帽子拍了拍,旋即丟給張副官,嗤笑一聲,“免費的陪襯,不要白不要。”
他大步往裡走,頗為愉悅,受夠了姓蕭的荼毒,夏小姐見到英俊帥氣的他肯定會很高興的,一高興說不定今天晚上他又能成功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