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發展有點兒出乎意料, 封衍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房間內的燈大開著, 楚意虛著眼滿意地欣賞著男人結實的肌肉,她伸出手摸了一把, 手感相當不錯。

她歪著頭,長發散在身側垂落在他的胸膛上, 微微帶著點兒涼, 封衍總算是回過了神來,他那漆黑的眸子愈顯幽深,緩緩抬起雙手拉著人撲在了他身上。

“夏小姐讓我很意外。”他道。

楚意滑著手在他的腰際摸索, 直到那身體越發緊繃也不曾停下, “少帥好像很喜歡說廢話。”她的手肘抵在他的身上慢慢支起身子,騰出手來捏著他的下巴, 鳳眸睨著他,“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封衍聽著她的話非但沒惱反倒露出了一絲笑意,翻身將人壓在床上顛倒了位置,道:“信。”

他的手骨節明晰修長, 撚著她腰間的系帶輕輕一扯,柔滑的睡袍便散開了來,他也不四處瞧只一心一眼地盯著她的臉。她鳳眼微眯著, 卷翹的睫毛微微輕顫恍若羽毛尖兒撓動著他所有的神思, 那種酥麻入骨的感覺便鑽全身。

封衍覺的自己很難受, 身與心都難受的快炸了,他含住她的雙唇,帶著薄繭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他的動作帶著略略青澀, 她的光潔的手臂曲在頭邊,壓著鋪散的卷發,微瞌著眼,下意識地回應著他。

他瞧著她的眼,水光裡好似映著他的模樣,那顆漸漸沉溺於情|欲的心突然變的明亮,他捧著她的臉,輕吻著她的眉眼她的雙唇,怔怔然一時竟沒了動作。

不上不下的難受,楚意在他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眉峰微蹙投入下一輪徵戰。

“也許我們曾經見過。”上輩子,上上輩子,亦或者很久很久以前。

他突地一句話隨著撥出的灼熱氣息鑽入楚意的耳中,她輕抿著唇壓住到嘴的呻|吟,掀開眼簾,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眼中因為情|欲而升起的迷離恍惚霎時消失的一幹二淨,轉而取代的是一片清明。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她的聲音風風韻韻,霎是好聽。

他拂去她額頭汗濕的碎發,一字一頓回道:“也許我們曾經見過。”

楚意扯了扯嘴角,打量著面前這張從未在記憶中出現過的臉,臉是陌生的,但……她的手落在那雙足引人沉淪的眼眸上,這兒好像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印象,和她記憶裡某個人的眼睛有些微的相似。

至於是誰……她擰著眉苦思冥想,活的太久了,哪怕只是待在烏暄山也見過不少人神妖魔,根本想不出來。

想不出來便不想了,她勾了勾頭發,隨便吧,管他是誰呢……和她有什麼關系?

她微微一笑,好像並沒有什麼關系呢。

長夜漫漫,享受就好了。

……………………

封衍醒過來的時候牆上掛鐘已經指到了九,對於一向準點準時起床的他來說過了點還躺在床上是一種新奇的感覺。

本來同床共枕的女人已經先他一步起身換了一襲淡青色的旗袍,她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撐著頭看著下方的花園。

“醒了?”她聽到聲音道。

封衍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心裡頭頗不是滋味兒,他自認為昨天晚上表現的還不錯,沒想到今天早上一起來就承受到了重擊。

他快速地扣好紐扣,應了一聲,楚意頷首,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開水,“那少帥慢走,我就不送了。”

封衍:“……”這女人是穿上褲子不認人是吧?

他好歹辛苦了一晚上,早飯都不留他吃的嗎?

封衍頂著一張暗沉沉的臉也沒回家直接去了軍營,剛到門口就看見張副官立在那兒,張副官也瞧見了他,方才往前了兩步被他那含著刀的眼神一掃,嚇的連忙碰靴立正。

“站在這兒幹什麼?”封衍冷聲問道。

“報告少帥,等你。”

封衍懶的看他,邁著長腿大步往裡走,張副官呼了一口氣跟上,邊走邊問道:“少帥,怎麼樣?獻身成功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封衍定住腳步,冷森森道:“你找死是吧?”

張副官苦著一張臉,心裡頭刷了一串兒哦豁,“看來是失敗了,少帥,咱們要不要重新制定計劃?我去試試?”再這樣拖下去對他們很是不利啊,為了大局他願意奉獻犧牲!

封衍強忍住拔槍的沖動,一腳踹過去,“滾!”

張副官被這力道十足的一腳踹的連蹦了好幾下,捂著屁股趕緊溜了。

楚意這幾天閑夠了,開始接手九宗會在晉城的大半産業,每日忙進忙出的,至於手裡頭的那批東西她也開始在暗地裡慢慢地轉移給封衍,只不過物資龐大,一時半會兒還沒能完全移交,也就沒有放出什麼風聲。

對於王三巧請她去封公館做客,楚意還是有點兒詫異的,說實在的,她現在更多心思放在方螢春和蕭舒良身上,對於原主的這個母親她還沒真想好該怎麼收拾她。

“夏小姐想要喝點兒酒還是咖啡?”王三巧坐在白色的椅子上,身邊是兩棵高大的柳樹,女傭站在她右手邊等著吩咐。

楚意望著藍天白雲,“茶,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