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驚呼了一聲,就要往裡沖,候著的侍衛立馬拔刀湧上前,泛光的利刃與她只隔了一手的距離,侍衛面無表情目光鋒利,衛蘆悠不敢動,只得在彎芽的拉扯下不甘不願地離開。

返程的路上衛蘆悠心不在焉,心情不好她便叫車夫去了錦衣莊,打算買幾件好看的衣裙,沒想到進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姑娘沒事吧?”

半扶著她的人面如冠玉,眉宇間透出來的關切叫衛蘆悠一怔,她有些恍惚道:“是你啊……”

她抬起頭,蘇烜也愣了愣,突地一笑,“真是好巧。”

比起晏覺,蘇烜更懂女人。

他懂的編織一個看起來華麗誘人的牢籠,叫人心甘情願地往裡鑽。

衛蘆悠容色嬌俏,雖稱不上什麼傾城絕色的大美人兒,卻也算是個清秀佳人,蘇烜收回扶著她的手,山珍海味吃膩了,他倒是想喝點兒清粥清清腸胃。

蘇烜邀了衛蘆悠去酒樓,兩人吃喝交談,一時相識恨晚。

衛蘆悠瞞的好,蘇烜不知道她是晏覺的女人,卯足了勁兒刷好感,一心想嘗嘗清粥小菜的滋味兒。衛蘆悠絲毫不覺,在他的攻勢下竟是有漸漸沉淪的意思。

這邊楚意將衛靈玉安置在了府中,待她病好便帶著參加各種宴會,衛靈玉慣會把握機會,每日跟在楚意身邊慢慢打進了京都上層圈子。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已是隆冬,城郊的梅林幽香撲鼻,楚意握著晏呈發涼的手,踩在雪地上一步一個腳印。

這林子的梅花開的比禦花園後頭的那一片還要好些,紅梅灼灼盎然生機,倒是叫人心頭無故生出些許暖意來。

晏呈生的高,他一抬手便將枝頭開的最好的那一枝折斷,獻寶似的遞到她面前,學著書院的夫子搖頭晃腦,“鮮花配美人。”

楚意接了,花瓣抵著鼻尖輕嗅了兩口,她握著花枝點了點他的下巴,眉梢帶笑,“好個油嘴滑舌的小郎君。”

晏呈四下瞄了瞄,見蘭衣她們退的有些遠,埋頭在那雙嫣紅的唇上親了一口,沾了些口脂,他舌尖掃了掃,那味道甜滋滋的叫人心喜。

楚意一向縱著他,在他臉上捏了一把,牽著人繼續往前。

梅林深處,兩方人對峙。

楚意凝眸瞧了瞧,拉著晏呈拐了個道,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寒風呼嘯隱隱約約夾雜著衛蘆悠憤怒的罵聲和衛靈玉不緊不慢的嘲弄,她不過出來和小夫君賞賞花調調情,這也能跟衛蘆悠她們碰上,真是孽緣。

楚意想著事,在晏呈頗有興致摘花的時候招了蘭衣到身邊來,“注意著衛蘆悠那邊,必要時候推波助瀾。”

昔日嫡庶姐妹,今朝身份皆有了變化了。

衛蘆悠最恨的就是衛靈玉,原以為重生一世能扭轉乾坤叫仇人死無葬身之地,卻沒想到對方卻得了另一個仇人的青睞,搖身一變成京都貴女百般討好的物件。

楚意借花枝掩唇輕笑,衛蘆悠一心想要她和衛靈玉為她上輩子的慘死買單,如今卻只能眼見著兩人的日子一天過得比一天好,自己反倒是舉步維艱,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她就是不用看也知道衛蘆悠定是氣的肺都快炸了。

衛蘆悠確實氣的肺都快炸了,她抖著手指著面前趾高氣揚的衛靈玉,“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衛靈玉收了收表情,憐憫地低嘆了一聲,“我說,姐姐你可真丟人,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做個外室?你這模樣和那青樓妓子又有什麼不同?真是白白浪費自己頭頂的衛字。”

衛靈玉這大半年和趙氏鬥智鬥勇,演技不說爐火純青卻也小有成就,那表情絲毫不顯矯揉造作。

青樓妓子?衛蘆悠因得了重生這等天大的機緣,自視甚高,哪怕嘴上不說,心裡頭也自認為高人一等,如今卻聽衛靈玉一句將她與萬人睡的青樓妓子同等的話,目眥盡裂,恨不得直接沖過去撓死她。

彎芽連忙將她拉住使勁兒往後拖,在她徹底失去理智的時候連拖帶拽的把人弄出了梅花林。

那衛靈玉攀著衛楚意,在上層圈子裡混的風生水起,哪裡是她一個王府世子的外室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