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身影交纏, 楚意眼觀鼻鼻觀心打坐練功, 任他們尖叫喘息她也不動如山。

等到裡頭停息下來,已經月至中天了。

楚意起身掀開床幔, 看著爽完了之後就暈過去的裴賦,拉起滑到地上的被子把他整個人都矇住。

佩兒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身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 楚意雙手環肩道:“還不滾到床下面去躲著,躺這兒等本宮賞嗎?”

不知道哪裡灌了幾縷涼風進來,佩兒身子一抖扯起角落裡的宮女服胡亂套上, 手忙腳亂地撲到在地上爬到了床底下。

楚意扯下外頭罩著的披風又將頭發散了下來, 在床上尋了個幹淨的地兒躺好,這才叫人送水進來。

外面守著的鄧德子聽到楚意的聲音, 表情瞬間變的很奇怪,他伺候陛下這麼多年了,這還是頭一次嬪妃開口叫水。

他轉身吩咐人備水,暗暗琢磨要不要叫太醫院開些補藥。

永寧殿的熱水一直備著, 宮人魚貫而入很快便將一應用具收拾好,她慢慢索索地起身,揮退了眾人。

楚意就著被子一把將裴賦拎起來丟進了屏風後面的浴桶裡, 這個時候雲翠按著她白日裡的吩咐帶著宮人進來換上了新的床被, 她離開的時候瞥了一眼不斷傳來水聲的地方。

屏風後面隱隱可見兩個影子, 一個坐在浴桶裡一個站在浴桶邊。

雲翠手抖的厲害,努力抑制了半天發現沒什麼用,幹脆便縮到了袖子裡叫人看不出來異樣。

這柳昭儀瘋了!肯定是瘋了!

雲翠怎麼想的楚意沒興趣知道, 她留著他們幾人的命不過是為了行事方便,是否真的忠心不重要,聽話就夠了。

雲翠等人一退出去楚意就從披風後面轉了出來,她拍了拍手,又把佩兒叫了出來,指著泡在水裡人事不知的男人道:“去伺候陛下沐浴吧,洗好了就把人弄到床上來。”

指使了佩兒,楚意便打著呵欠回到了床上,被子燻了香,她聞著味道很快便入了夢鄉,徒留佩兒拖著初次承歡的身子苦哈哈地給裴賦搓澡,滿腹的委屈無處傾訴,只得一邊洗一邊流著眼淚。

第二日天還未亮裴賦起身上朝,絲毫沒有察覺異樣,甚至殘留的感知告訴他昨晚很爽。

裴賦滿意地離開了永寧殿,而楚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宮裡沒有皇後,楚意用完早膳便照常宅在內室裡練功制藥。

這天之後裴賦連著半個月都宿在了辛淑妃的承安宮,叫一些打算看新歡舊愛撕逼的宮妃們大失所望,辛淑妃到底是辛淑妃,這手段果真是厲害。

裴賦不來,楚意樂得自在,那種垃圾貨色她才不稀罕呢。

好男人多了去了,比裴賦強的更是不在少數。

想到這兒,楚意彎了彎唇,她不打算簡單粗暴地弄死裴賦和辛悅,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最可怕。

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是打算弄死裴賦自己當皇帝的,可惜操作起來有些困難,琢磨了兩天她就改變了主意。

皇帝不行,其實做個垂簾聽政的皇太後也不錯呀。

楚意坐起身望向半開的窗戶,心裡頭有了幾分思量,她得好好計劃一番才是。

………………

高樹掩映的山間小道上,兩撥人馬正在糾纏,刀劍相交發出哐哐當當的聲響,蒙面刺客這方人手較多武功亦是不俗,很快佔了上風。

決明揮劍擋去刺客的偷襲,淩空翻身落在了馬車周邊,車內咳喘之聲不斷叫他本就提著的心又緊了緊。

這波人來勢洶洶,一招一式俱是奔著取他們性命來的,他一腳將刺客橫撂在地用長劍取了人命,道:“王爺,你沒事兒吧?”

“無礙。”馬車內傳出來的聲音很是虛弱,決明聽到他回了聲心下稍定,站在樹枝上頭的楚意卻翻了個白眼。

這聲音一聽就是快要去見閻王了,還無礙呢……無礙個鬼啊。

下方交戰已經將近尾聲,兩方都傷亡慘重,只不過刺客這邊來的人本就多,即便死了一大半還是佔據著優勢。

決明一挑十,看起來很是能耐。只不過,他身在圍困之中一時卻是顧不了馬車上的人,只能眼看著幾個刺客跳了上去,分身乏術。

就在這個時候,幾顆攜裹著厲風的碎石子兒相繼砸落在幾個刺客的後腦勺,尚未聽見慘叫那幾人便沒了氣息。

決明看向樹梢上的紅色身影,滿目驚訝。他一早便知道那上面有人,原以為那女子和這些刺客是一夥兒的,如今看來倒是他想差了。

楚意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到了馬車上,她抬腳將屍體踢了下去,轉身對著決明和刺客們展顏一笑,那笑好似春花初綻,叫諸人皆有些怔愣。

楚意眨了眨眼,好心提醒道:“你們不繼續打嗎?”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決明,他反手就結果了最近的一人,鮮血濺了一地。楚意見他們打的熱鬧轉身便掀著車簾子走入了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