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楨小跑著去浴室拿了毛巾,走到正把玩模型的男人面前,踮起腳尖,把毛巾蓋在他頭上。

“嘖。”男人不耐煩的偏了偏頭,又被沈信楨扳了回來。

“等等,別動。”

剛說了別動,男人就別開她的手坐到了床上,不過也方便了沈信楨。

他姿態隨意,兩腿叉開著,浴衣兩襟露出大片的白皙面板,隨著他強有力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起伏著。

黑暗和安靜中,只有兩個人不同節奏的呼吸聲,氣氛開始變得有些怪了……

沈信楨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在他身上游移。

不經意間,她看到一顆水珠從他鬢角滲出沿著線條滑到下顎、脖頸,藏進衣領裡,向下延伸著……

頭頂傳來一聲懶洋洋的笑意:“看哪兒呢?”

沈信楨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想要縮手又被他抓住,她看著不斷接近的臉,彷彿是面對溫則一樣,緊張地說:“你、你自己擦……”

罔若未聞,站起身,一道高大的陰影覆蓋住她。

沈信楨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不知道是因為他身上的氣息還是他此刻幾乎撩撥的靠近,都讓沈信楨覺得身體緊張而燥熱,她慌忙推了一下,沒成想他沒動,反而是她往後仰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抓住手邊的——浴衣領口。

“撕拉——”清脆的一聲響,脆弱的絲綢面料從領口撕開,露出大片的、幾乎赤裸的上半身。

沈信楨一口氣提在喉嚨,嘴巴呈“o”型,完全反應不過來,

可以說是十分驚恐了。

她呆呆地看著漫不經心地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慘狀”,然後邪氣地勾著唇角走近她。

沈信楨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昏暗浮動的光影,從敞開的窗簾中灑落。

他俯身,仔細欣賞著她狼狽羞赧的模樣,半晌後,竟是低低地笑了。

沈信楨慢慢睜開眼,視線與他相彙。

他薄唇輕啟,殷紅一抹在昏暗中顯得有些冷豔,聲音中帶著些愉悅。

——“我突然不想走了,這個世界似乎還有點樂趣。”

第二天,清晨。

沈信楨睡眠不安穩,斷斷續續醒來,即使昨晚淩晨才睡著,卻一點睏倦都沒有。

天一亮,她就起身,顧不上穿鞋就跑到溫則房間,擰開門沖進去。

床上並沒有人。

沈信楨渾身一凜,猛地回頭,不期然地,一張帶著溫柔笑意的俊臉,映入眼簾。

他就在走廊處站著,與她不過三兩步的距離。

是他了。

在看到溫則的這一剎那,沈信楨的眼眶就熱了起來,她唇角扁了扁,委屈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