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

柳青躺在花園中的草地上,眯縫著眼睛,看向天際,聞著一股股芬芳的花香氣,面帶微笑,精神舒朗,愜意無比。

他的精神力彌散而開,將柳木門駐地籠罩小半,感受著人來人往,萬物迴圈變化的場景,心情十分輕鬆。

這時,柳青側了側腦袋,看向右邊花園的一個出入口。

不多時,那個出入口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便見一人從中快步走了過來。

這正是匆匆而來的柳陽煦。

柳陽煦走入花園,四下看了看,找到了柳青,然後走到近前,站立在三米之外,躬了躬身,說道:“見過父親。”

柳青睜開了眼睛,看向柳陽煦,緩緩地說道:“你如此匆忙,卻又是有何事發生?”

柳陽煦被柳青目光一盯,頓時就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整了整衣冠,正了正神色,才感覺那如同實質般的目光消去。

他面色略帶嚴肅,正聲說道:“四日前,武當純陽宗掌管天人殿的太常道長在占卜之時,得出今年將有千年不遇之雪災降臨。”

柳青躺在草地上,腦袋晃了晃,笑著說道:“那群道士神神叨叨地,占卜個一百次,能蒙對一次就算他們運氣好。幾乎都能當做笑話來看了,可信度可真是不高。”

柳陽煦搖了搖頭,說道:“這次占卜不同以往,據說太常道長在占卜之時,如遇天啟,大雪降臨的資訊確切無誤。而占卜結束之後,卻又被天譴,身軀受創,修為大為退減。”

“哦?當真如此?”

柳青皺了皺眉頭,他不由得想起了十多天前,自己又產生的預感來。

柳陽煦面色嚴肅,點了點頭,說道:“不敢欺騙父親。”

柳青定下心思,思索著預感與雪災的占卜之間的關係,草地上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柳陽煦看著凝神思索的樣子,不敢打擾,靜靜肅立在一邊。

“預感?練神?降臨?占卜?雪災?”

柳青喃喃自語了幾句,目光一凝,對柳陽煦說道:“那你去安排就是。以史書上記載的,最大的雪災為基準,再翻上兩番來做準備吧!”

柳陽煦一愣,他知道說出占卜詳情後,會讓柳青改變想法,但卻是沒想到,柳青居然認為這次雪災會如此嚴重。

不過,他知道自己父親早年便突破到了練神,而後又從那些降臨的輪迴者身上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修為愈發高深莫測。

時到如今,已不是他能揣測的了。

所以也就沒有懷疑,而是恭聲應了下來。

柳青見柳陽煦說完了事情卻還不離開,又問道:“還有何事?”

柳陽煦說道:“父親,太常道長因占卜深受重創,純陽宗還希望,請我門內神醫為他療傷治病。”

柳青躺在地上,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朝柳陽煦擺了擺手,說道:“這些小事你跟我說什麼?全在你職責之內,自行處理便是。”

柳陽煦聽了柳青這話,臉上露出了苦笑的神色——他現在都還記得,柳青傳給他掌門位後,那如釋重負般地開心表情。

他彎了彎腰,說道:“那孩兒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