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年前的一個夏天的早晨。

也是無人可渡的日子。柳飄兒和母親去大漠串朋友,不想在風陵渡阻住了。柳飄兒的母親是個性情剛烈,脾氣暴躁的老俠客,哪見過有船不給渡的怪事。在三番五次央求歡兒的父親渡船,遭到拒絕之後,兩個大人在風陵渡口拼殺起來,直打到第二天早晨也沒分出勝負。

倒是歡兒機巧,見他們還在打仗,立即大叫道:“今天應該是第十天了。父親,你可不能壞了規矩。你……你說過,即使天塌下來,那個老規矩也不能改的。”

激戰中,歡兒的父親一拍腦門,笑道:“我……我差點兒忘了。就此打住,就此打住!我送你過河,看在你們母女執著的份上,這次擺渡的錢,不要了。”

“哈哈哈,真是個又邪又怪的人。”柳飄兒的母親大笑道:“這就是江湖的怪異與豪爽。好好!我們不打不相識,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邪怪,邪怪,江湖人好賴,我也有此意!哈哈哈!”歡兒的父親一臉的愜意:“真是糟事出知己。”

就這樣,歡兒父女,柳飄兒母女四人在風陵渡口狂歡了十幾天。每位家長唯一有缺憾的是,他們各有一個千金,若是有一男一女,他們非結成親家不可。

所以,歡兒見葫蘆上寫的是柳飄兒的名字,儘管四年後,柳飄兒已經出脫個大姑娘,樣子變了,認不出,心裡可是震驚不小。

歡兒道:“我若說對了,你就點點頭,用不著說話。你雖受了內傷,但我家的傷藥見效快,最多一個時辰,你就可以行動自如了。等過了一個時辰,我再給你一粒。可保你痊癒了。”

柳飄兒點點頭。

歡兒說道:“你遇到的人是個年輕男人的?是他把你打傷的?”

沒想到,柳飄兒聽了,笑了一下,隨後點點頭。

“年輕的男人?”歡兒疑惑著,“我只是隨便一問,這麼巧就說中了。難道是林峰嗎?可林峰和她無冤無仇,怎麼會這麼兇狠地將她打成這樣?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呢?

洞外傳來聲音。

歡兒急速跑到洞外去,她不敢站起來,只是從草叢的縫隙裡向發生出張望。

那條小路上,慢慢走著一個人,似乎在左右檢視。

歡兒見那人走走停停,似乎不打算前行的樣子。

突然,那人鑽進草叢裡。歡兒很奇怪。

這時,那人的後面遠處飛掠來三個人,他們都是一身黑衣黑褲,速度極快。一眨眼間經過了那個躲藏著的人的地方。

歡兒恍然大悟,原來那個人是有意躲避後來人的。

等到來人走後,那個人又從草叢裡鑽出來。還像原來的老樣子東找找,西查查。

歡兒見那人走路的行跡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是個男人!他……他!他是林峰!”歡兒終於想出來了。

那人是林峰嗎?

為了證實,那人就是林峰。歡兒返回石洞,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柳飄兒,見柳飄兒點了點頭,歡兒才鑽出石洞悄無聲息地靠近那條小河。

小河的水不深,有些地方快斷流。

歡兒及其方便地到了對岸。她潛入草叢裡,仔細觀察著那個人。真的發現那個人就是林峰。

歡兒知道林峰已經耳聾,對著他說話,他根本聽不見。於是自己決定給他一個驚喜。

她從草叢裡慢慢走出,直奔林峰走去。

沒想到歡兒一出荒草,就被那個人看見了。那人似乎一驚,見來的是一個女子,不覺笑了。

歡兒見林峰笑了,心裡樂開了花。臉上一陣緋紅,心裡卻怦怦直跳,走向林峰身邊的腳步不由地慢了許多。

“好姑娘!你是哪裡的人呀?”那人死皮賴臉地笑著,態度很放縱。

歡兒的臉紅得更很了,急忙向四下裡看去。

陽光下的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很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