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艄公摘下斗笠,一頭黑髮隨風飄灑,矮矮的身材極為壯實,就像一頭公牛。

“這船……”馬文龍遲疑著。因為船艙只能容納三個人,其中包括艄公在內。如果只是馬文龍父子那就正好,現在可又無巧不巧地添了三個人。

“要不,我們下一渡吧。”藥王謙恭地笑了。“反正,我們也不急在一時!”

“下一渡?”馬文龍差點兒沒有笑出來:“這風陵渡十天一渡的規矩從沒有人打破。你藥王怎麼?”

此刻,馬文龍是心裡話,不敢當面說出來。一則怕艄公生氣,二則怕藥王多心。

“只怕沒有下一渡!”藥王的娘低吼了一聲,顯然她很生氣藥王的無知。

其實,也難怪,像風陵渡這樣絕險的渡口,藥王連聽說也沒有,怎麼知道其中的規矩?

矮個子艄公嘿嘿乾笑了兩聲,拿眼不定地掃視著馬文龍父子:“你們來過多次了。規矩自然懂,可人家是剛來!依我說,我先渡了他們之中的兩人,最後再渡你們!”

“你願意三渡?哈哈!好好!”馬文龍情不自禁,激動地不知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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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艄公一邊說著,一邊極力控制著一不小心就衝下去的木船。

“十天一渡的老規矩不能改!你馬文龍要等到第二十天!”矮艄公頃刻之間發起了公牛脾氣。

馬文龍心裡一緊,他擔心艄公會報復他。報復他兩年前和夢瑞鸞的女徒弟拼殺在渡口時,差點弄翻了他的木船。

可黃河天險,再沒有第二條船可渡。怎麼辦?你馬文龍還得粘著臉央求矮艄公。

不過,這次,他不是販馬坐他的船,而是從漠北迴來不得已坐他的船。

怎麼不得已?馬文龍父子聽毒菊花說:“不日,宋玉會到禪堂。而且訊息真實可靠。林峰一干人都急匆匆地趕往禪堂而來了。”

為了個宋玉,馬文龍父子幾乎傷透了腦筋:明明看見就是宋玉,怎麼成了六個指頭的神秘人?這次他們父子一定要弄個清楚,不然一生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林峰看見木船隻能容納三個人,又聽不見他們說什麼話,只得笑著說道:“還是馬叔你們先渡吧。”

馬小五已經知道林峰的情況,在他手心裡寫著:“十天才一渡啊!”

“十天?”林峰吃了一驚:“怎麼可能十天?誰的規定?!”

“都幾十年了。”馬小五在林峰的手下里接著寫道。

“為什麼要十天!不是五天!矮子!你的主人是誰?”林峰咆哮著。

矮艄公已經注意後來來的一個少年竟然是個聾子,不覺暗笑:“聾子可比他們其他幾人要強!就憑著脾氣,我們很是相投!可是我說了,他也聽不見。可惜了,可惜了!”

林峰見矮艄公不搭理,認為欺他耳聾,不覺大怒:“矮鬼!你渡還是不渡?”

“你罵誰?”一團紅影在眾人眼前一花。幾人身前突地站著一個妙齡女子,最多十四五歲。

“歡兒!”艄公溫和地叫著:“你幹什麼呀?我……我在擺渡!”

“你為什麼不還口?”歡兒指了指林峰的後背:“我打死他!”

“只怕你打不死他?哎呀呀!”艄公急了。

“我……”歡兒帶風的一隻手掌幾乎落到林峰的左臉頰上,立馬住了手。

“打死他!”艄公彎著身子極力就全著幾乎偏轉的船頭,笑著道:“為什麼不打了?哈哈哈!捨不得吧。你看人家那眉眼,那臉蛋。哈哈!還有那鼻樑……就想我早年一模一樣啊!”

藥王想笑,卻笑不出來。馬文龍父子看花了眼。老婦心裡樂開了花。

“你是誰呀?說話不能溫柔一點兒?他可是我的唯一父親!”歡兒那雙幾乎貼在林峰臉頰上的手掌像凝固了似的,不打不好,離開也不對!

“你難道有兩個父親?”馬小五笑道:“父親多了,也不好!”

“‘啪’!找賤!”歡兒的另一掌不見動作地打在馬小五的有臉上。

“五兒!退後!”馬文龍怒喝了一聲。

歡兒的手掌此刻幾乎滑到了林峰的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