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縫外傳來一絲極微小的“嗚嗚”聲。那種聲音顯眼與剛才的五個人弄出的響聲不同。

毒菊花聽了一陣子,外面的一切又歸於平靜。

“是小二、掌櫃的,想對我下黑手?而且還約了幫手?”毒菊花心想。“可那‘嗚嗚’的聲音從哪裡發出的?”

毒菊花索性不去想,努力合上眼瞼,可怎麼也睡不著。闖蕩江湖的武林人物都是那樣。一有風吹草動,就睡不安穩。毒菊花也是那樣。

毒菊花回想起小二的話,越來越覺得奇怪。旅店的店小二是個女子本來就令人懷疑,還只允許男顧客入住,這一切好像違反了常理。

小二的笑也引起毒菊花生疑。她總覺得旅店內一定會發生什麼。那麼究竟是什麼呢?

毒菊花此刻睡意皆無,打算起身去看看究竟。以防萬一,她將琉璃瓶裡的藥粉極均勻地灑在自己的衣服上。

剛才門上的鎖釦被人撥弄了一下,還好,沒有開啟。

毒菊花極其小心地開了鎖,輕輕推開門。門外一陣冷風撲來,毒菊花打了個寒顫。

西斜的月光照到對面客房的牆壁上,一片銀白。對面的房間裡熄了燈一片漆黑。

毒菊花站在門前,那兒剛好是月光的陰影覆蓋的區域,從對面兩排出來的人一時間幾乎看不到她。而她卻輕易能看到他們。

只有最拐角的一間房子透著亮,月光斜斜的照著,幾乎看不出房子內亮著燈。那窗戶似乎被一層厚厚的布幔遮掩著,以至於房子裡的光亮透不出來,即使透出微微的光亮也被外邊的月色覆蓋了。

“掩蓋得太巧妙了。房間內究竟在幹什麼?”毒菊花注視著那扇窗戶:“剛才那‘嗚嗚’的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的。”毒菊花斷定自己沒有看錯方位。

毒菊花身上可沒有什麼利器。戳穿那個窗戶,是不明智的行為。她的眼光注意到窗戶下方的左邊有個小小的暗道。那個暗道口很小,只能一人通行。

毒菊花躡手躡腳,儘量不敢弄出一絲聲音。

暗道內果然很窄!

毒菊花走過傾斜向下的暗道,數了數,共計三十個階梯。

階梯的盡頭左拐,站著一個黑衣人。

毒菊花靈機一動,就地打了一滾,幾乎滾到那個黑衣人的腳邊。

可那黑衣人直挺挺地站著,似乎沒有發覺。

“難道是一個死人?”毒菊花心念方動,出手向那人的腿部摸去。

冰冷冰涼的沒有一點兒溫度。那人已是死了很久了。

毒菊花大驚,暗想:“是什麼人先我之前來到的?裡面的人沒有覺察嗎?”

毒菊花輕輕掀開布幔的一角,映入眼簾的是半空的房間,房間的門半關半掩,能清晰地聽到裡面傳來刀砍斧砸的聲音。

毒菊花很是驚訝:“這裡是屠宰場嗎?既是屠宰場,為何沒有聽到豬、牛羊的叫喚聲?那門旁的人又是誰殺的?”

毒菊花走到門前,清楚地見到裡面的房子高約三十米,房樑上吊著兩盞琉璃燈。幾個女人正忙碌著。女人身上的紅色衣服在琉璃燈的燈光下極其顯眼。

又是一陣刀斧相交的聲音。

“她們肯定在宰殺什麼東西。”毒菊花想。“但,那是什麼東西?”

突然,一個穿著藍色服裝的肥胖女子不知從哪裡走出來,小聲說道:“沒想到這個傢伙銀子沒有,肉倒是很多。”

正在忙碌的幾個紅衣女子沒有一個說話,只顧各忙各的。

毒菊花心想:“怎麼胖女人說的好像是人?難道她們在殺人?只有人才有銀子,牲口是不會有銀子的。一定殺的是人!”

毒菊花頓時警覺:“看樣子,這兒是殺人的魔窟。我必須想法進去。”

正在毒菊花心想之際,房內,毒菊花的視野之內突然出現另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