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腹內側的玄冰使兩人不能再停留更長的時間。

碧霄笑道:“想不到哥哥不怕玄冰的酷寒。”

“功力再高的人在大自然面前也是弱小的。我如果不在類似玄冰的石床上練功,如何能稱得這麼長時間?”

碧霄驚奇道:“師父也說過玄冰床,可惜,我沒有見過。”

林峰道:“妹妹沒有坐過那種床,功力不一樣好?”

“那都是師父不點名潛移默化的。我至今也不知我習練了什麼武功。可一到關鍵時刻就能用上。”碧霄笑道:“如果給人家比試了武功,問及我的武功的出處,人家還認為我不誠實呢。”

林峰道:“比試……哎。今天是……啊,明天就是中秋了。我怎麼沒有記性!”

碧霄見林峰慌張地樣子,詫異地問道:“怎麼啦?明天中秋,你有事?”

“何止是有事?簡直事關天大!”林峰頓足道:“明天中秋之夜對面的磨盤石邊有場牽動武林的大戰。”

“你也要參加嗎?”碧霄驚訝道:“那是別人的事,你也好奇?”

“我不是好奇,而是擔心!”

“一方大戰的人是你的朋友?”

“也算是我的朋友吧。所以我必須親自到場。”林峰著急道。

碧霄笑道:“明天晚上,你何必心急呢?”

“我……我到那個磨盤石至少要十天,我不是太晚了嗎?”

“不晚。不晚!”碧霄笑道:“我有秘道,可很快到達那兒。”

“真的?”林峰幾乎激動地要流下眼淚。

“等會,你不說,我也會告訴你秘道的。不過,現在,我想搞清為什麼昔日的殺手選擇了這兒,自從師父到這兒之後,又為何選擇金盆洗手了呢。”

林峰奇怪道:“難道師父真沒有告訴你真相嗎?”

“沒有。師父隻字未提殺手的情況,自那之後,師父也很少光顧了這裡。這兒作為師父的舊地,我感覺神秘,恰巧這次師父命我把你帶出懸洞。我……我是額外把你帶到這兒的,目的是讓你分享師父舊地的神秘之處。”

林峰茫然道:“師父沒有說將我帶到哪兒嗎?”

“沒有。她只吩咐我把你帶出懸洞就可以了。我想,她可能考慮你在懸洞太危險了。”

“師父沒有授意,你是私自將我帶來的?”

“我只不過想讓你見識見識這兒的神秘,給我點撥一下那個殺手的動機而已。”

“可我也不知那個殺手是男的還是女的。過去這麼多年了,也許殺手自己也忘了吧。”

碧霄道:“隧洞被發現只是近年的事,我……我有點懷疑。”

“師父肯定也覺察了,只是不動聲色而已。”林峰道。

碧霄用功搬動舢板,將小船偏離了那個隧洞口,小船逆流而上,林峰在一側照應著。

小船在山腹的內側艱難地行進著,距離山壁不到一丈。儘管山壁間的玄冰寒氣逼人,但那兒的水流相對平緩,行進輕鬆些。

碧霄只顧搖動舢板,目視著前方,以防小船撞向玄冰。

而林峰則眼緊緊盯著玄冰上每隔兩米的破碎的冰屑。有些薄弱的冰蓋好像被踏傷了。

“難道有人從隧洞內出來走到這邊的玄冰上留下的?”林峰暗想。“如果真是那樣,那麼這個人是誰呢?是師父嗎?”

小船越向前行,林峰越感到自己的推理是正確的。

“為什麼隧洞的旁邊也有洞口通向外邊,而那個人沒有出去呢?難道那人在尋找著什麼,還是想隱藏進原來住過的地方?真是那樣的話,那人絕不可能住在這個寒冷的山腹之內的。只有一種可能,那人住在通往外邊的圓洞的外側的山體裡。只有那樣,他昔日殺人時才能隨時目睹被殺的人是否真的在水中死了。”

想到這裡,林峰不禁毛孔悚然:“那個人多年之後也舊地重遊了嗎?明天就是中秋之夜,難道那人也來湊份子?那人是夢瑞鸞的仇家嗎?如果是,自己和碧霄此刻豈不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