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子見四壁石鐘乳光亮如新,銀色玉柱,赤色錦屏,一扇石窗內襯珠纓珍串,色彩陸離,奢侈迷人。

櫻子走向大石室,見裡面竟有大小石室十間,每間大小不同,形狀各異。

嫦娥道:“這十幾間小室都沒有石門。爺爺也不知石門在哪兒。到底是真石室還是就著洞穴的山勢雕琢而成的,都不得而知。但每夜間,在此都能聽到小石室內的‘啪啪’的聲響。”

“既然有聲響,或許是小石塊掉落的聲音。每個小石室都有那種響聲嗎?”櫻子問道。

“今夜一個石室,明夜又是一個石室,如此反覆。但每過三天總要停歇三晝夜,不知什麼原因。”

櫻子驚訝道:“小石室內一定有什麼蹊蹺,你們為何不用石頭敲擊一下。如果敲擊的聲音沉悶就說明不是空石室,反之就是空石室無疑。”

嫦娥道:“那種粗陋的方法,我們早已試過了。也一直分辨不清裡面到底是不是空的。”

正說著忽聽窗外一聲鷹叫。接著又傳來另一聲鳴叫。

嫦娥歡喜道:“爺爺來了。一定是懸洞內的轟鳴聲驚動了他。”

來人正是廣成。廣成沒等金鷹停到地上,急速從那頭雄性金鷹身上跳下,不住聲地喊著:“嫦娥,嫦娥!”

“我在這兒。爺爺。我沒事!”

“你這孩子,太危險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這裡最危險。”廣成聽到嫦娥的聲音責怪道。“快來看一個人!”

嫦娥在裡面一驚:“爺爺帶誰來了?”

“你出來看一看……這懸洞內的泥漿裡竟然衝出了人。”廣成語帶疑惑地說著。

“誰呀?”嫦娥、櫻子走出洞穴之門。

懸洞內傾斜的日光照在廣成腳邊的一片草地上,一片紅紅綠綠的寸把長的花朵被一個橫躺著的人齊刷刷地壓倒。嫦娥、櫻子一眼就看出那是個少年。

“你……”廣成手指著櫻子道:“她是誰?你怎麼將一個陌生人帶進了這裡?!”

嫦娥把遇見櫻子的經過說了一遍。

“她是……他的孫女?那麼說,她爺爺也在這裡?”廣成驚詫道。

“沒有,沒有,只我自己。”櫻子趕緊分辨。

“且看看地上的這個小子……沒有想到他沒死在你爺爺手裡,卻葬身在一堆臭泥裡。天意不公道!”廣成惋惜道。

櫻子走進一看,大驚道:“這個人我認識!”

“你怎麼會認識他?他是你的同黨?”嫦娥問道。

“他是我的勁敵。我們交過手,可能我們源出一家,不過可惜,我沒有辦法問他的來歷了。”櫻子道。

嫦娥道:“他死了嗎?”急忙走進少年身邊,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他沒有氣了。”

廣成搖頭道:“他只有一絲遊走的氣息,還沒有死。我架鷹在層林間飛行時,鷹子不聽使喚,我還認為它發了脾氣,正想教訓它,見它急速俯衝,並不時閃動著翅膀。我立時感覺有異,忽見它在一塊岩石上駐足,向岩石下方不停鳴叫。”

“是鷹子眼光銳利看到了這個人!”嫦娥道。

“是的。當時我見他與泥漿混在一起,幾乎看不清是一個人,不是鷹子,誰能在樹層間看見他?”廣成道:“我見他尚有一息氣就給他洗了身子,把他抱到鷹背上,好在我年老身子很輕,鷹子帶動我倆飛行,速度沒見減慢。我一心想見到你,擔心你在地震中是否受了傷害,不敢停留,就立馬趕到了這裡。謝天謝地,你總算安然無恙。難道洞府沒被山石堵塞?”

嫦娥道:“那棵大槐樹的樹洞轉了向,洞掉落幾塊石頭之外,這裡幾乎無損。”

“古人的這個穴府無疑極具抗震,你騎的鷹子受傷了沒有?”

“爪子只蹭破了一點皮,我已處理好了。”

廣成道:“讓他躺一會兒,他被泥石流掩埋、沖刷,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的了。”

櫻子道:“這個人叫林峰,一個多管閒事的人,你幹嘛救他?”

“你難道忘了誰救的你?”嫦娥道:“你認為他給你交了手,我們就不該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