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子故意裝作往山上蹣跚走去,目的是想讓三人分心,她卻突然轉過身來,將手中的海碗大的棋子一用力發功向林裡一推。

棋子雖重,被她的掌力急推下,竟快如奔馬,直向林中飛去。

櫻子暗想:“林中三人只要被她的棋子打著,定是骨折肉粉!一定休想逃得性命。”

棋子在前面飛馳,櫻子一面卻留神向稀疏的林中觀看,卻見那白衣少女,好似若無其事一般。當棋子一剎那間快接觸那個白衣少女時,櫻子發現那個白衣少女忽然不見了。

“跑哪裡去了?”櫻子心想:“這少女倒也機警狡猾,不過,這林子周圍只有數十丈方圓。我已將我的棋子盤旋籠罩住林子,你輕功再好,出林子也是難上加難,看樣子你也難逃性命。”

櫻子正在亂想,忽見月光下,自己盤旋的棋子行動緩慢,好似停止不前,又好似有什麼東西纏住一樣。

櫻子一驚,隨之大怒,手掌一翻,喝一聲:“飛起!“

一枚小棋子從她手中呼嘯著撞擊那個大的棋子去了,當真快若流星。

“咣”的一聲脆響,震得周圍草木亂晃。那大的棋子被力道十足的小棋子一撞,瞬間增添了十分力道。

大的棋子又圍繞著林子盤旋。

“困死你們!哈哈!”櫻子大笑。

天上銀盆似的月光把林子照得像通明。櫻子的那枚大棋子不住地繞著林間飛舞。櫻子想將這林子團團圍住,然後用小棋子從林間穿插,將林裡的人逼出來。

果真,櫻子的小棋子如飛過去,林間枯枝敗梗,墜落如雨,一陣“嘩嘩”之聲過後,那胳膊粗的大樹,有幾棵也被擊成兩截。

只是林子中間這幾丈的地方,小棋子只要一挨近,便碰了回來,極像被人推了回來,但總是奈何不了林間的三個人。

而林中的三個人,似乎依舊有說有笑,好像非常熱鬧一般。

櫻子雖感到把人困住,卻也是無計可施。她一時竟心慌了。

“讓她用飛盤困住我們吧。時間一長,她就力竭了。我們三個男的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擒住那個女嬌娃。哈哈哈哈!”林中一人捏著男子的腔調笑道。

櫻子身子一震:“她們是男人?哇!不無可能!……”

四人隔空相持了一會,櫻子忽聽林中一個女子小聲說道:“素子,你看怎麼辦?“

又聽另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主子,我……我不是人家的對手!您出去對敵吧。”

“這個紅衣女子不問青紅皂白,就暗下殺手,太是可惡之極!我們如果不是躲在林中,幾乎就中了她的暗算。難道就聽憑她欺負咱們嗎?“一個女子道。

另一個女子尚未說話,又聽一個女子說道:“不必責怪她,好在我們都不要出去,看那個紅衣女子又能怎麼樣?我們三個男人難道還怕一個女人?”

那女子也不還言。這幾個人說的風涼話,在月夜的潮溼的空氣中清晰可聞,傳得很遠。

櫻子聽見人家說話的語氣,好似不把她放在心上,大有藐視之意,知道這幾個年輕人有一些能耐。

櫻子暗想:“近些年並不曾聽江湖出了什麼出色的年輕的人物;這幾個人年紀又那樣輕,便有這樣擾人的本領,她們有這樣的能耐,真的了不起。自己在江湖也算是個厲害的角色了,自信二流角色,甚至一些一流的,皆不是自己的敵手。如今幾個同年齡的當面嘲笑,不但無法近身,連人家影子都看不見,白費了半天氣力,人家反而當玩笑看。如果人家真正現身出來,自己未必能佔得了便宜;想要就此走去,未免虎頭蛇尾,讓人恥笑。打了半天,連人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豈非笑話?不禁又羞又氣。難道爺爺說對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櫻子無奈,只得用個策略,改用激將之法,朝著林中大聲說道:“對面幾個娃娃,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有本事的,只管走出來,我……我這個大姐有好生之德,決不傷害你們的性命;如果你們再耍障眼法兒,我就要用大棋子砸你們了。“

話未說完,只聽林中一個女子說道:“主子,你看紅衣女子急了,在叫陣呢。您還不出去,把她打發走?我們什麼時候能走脫!“

那女子道:“紅衣人是個無賴,一個瘋女人我們乾脆打發了算了。“

另一個女子道:“我……看我去對付她去。把她弄死掛到樹上,山崖上也行!“

櫻子聽了,眼睛都紅了,以為果然把敵人激了出來,自己愈加賣弄精神,運動大的棋子只將林子圍的水洩不通。一面留神看對方出來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櫻子細心地觀望了一會,仍是不見動靜。

“難道你們死了?”櫻子罵道。

櫻子正罵著,忽然聽見一個女子聲音說道:“紅衣人!你鬼頭鬼腦瞧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