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而且極為熟悉。

聲音發自一個巖洞,那個巖洞就在溪水的上游,離地大約二百米。這個巖洞是老鴨嘴的最高的巖洞。四周光禿禿的,極為陡峭,巖壁的石縫裡生長的樹全是橫著長的。

“梅子?”林峰幾乎能斷定那就是梅子的聲音。“梅子果然在這裡。”林峰暗暗佩服毒菊花,心想:“她的猜想太真確了。”

老鴨嘴的風使勁的掛,好像無休止!

這環境對於林峰來說再適合不過。

巖洞中還有一個人,一個男人。林峰極力在呼呼風裡搜尋著那個聲音的振幅,以便能聽出他是誰。太難了,林峰實在分辨不出來。

別無他圖,只有上了那個崖頂,再貼身柔身靠近那個巖洞。

這對於林峰來說,只是小事一樁,煩不了什麼事。他最擔心的是自己的輕輕一躍,再攀著石壁上橫長的樹枝,弄出響聲來。真弄出什麼響聲,不是害怕梅子認出來,而是再聽到梅子的心底的秘密就難上加難了。

風送兩人的對話隱隱約約,根本聽不清什麼字音。

機會稍縱即逝,他必須儘快抓住時機。晚了,也許什麼機會也沒有了。

林峰極盡可能地放輕腳步,他自信自己的輕功還好。

直立的巖崖,怪石突兀,林峰看了看地勢,山樹的著生部位,“樹枝別斷吆!”他心裡祈禱著,禁不住雙手合十:“保佑,保佑!”

林峰憋足了吃奶的勁,幾乎將所有的穴道全部開啟,據說,這是飛天的一種人與仙的質變。一邊是混沌的沉重的軀殼,而另一面則是輕靈飄絮般的如煙霧一樣的靈魂。

他盡力的一躍,縱高五十多米,再手腳並用,幾度踏葉攀枝,竟絕無聲息的站立在巖洞旁的幾株小樹前。

野鴨子的風,因地勢高而更加肆虐!

“譁”“譁”……

巖洞內的一個男子的聲音,沙啞著卻極為清晰:“我……真的做不了臨安的線人,你縱然把我劈成八瓣,我也做不了……接著是呼呼的喘息聲。”

巖洞內,此時極為安靜,那個像梅子的聲音不在響起。

林峰急忙鑽進幾株小樹層內。

巖洞外的荒草長得比林峰還高。林峰小心地捲縮在草層內。

巖洞外壁有極小的極小的裂縫。

“怪不得聽得那麼清楚!謝天謝地!”林峰暗自慶幸。

“我講了半天,你就是不信,我不是四蟬衣!”女子發話了。“分明是梅子的話音,可惜沒有辦法證實……我與她結識還淺……”

“我……都這樣了,你們還不放過我……”男子哀求道。

“我不是四蟬衣,我再說一遍。”顯然女子著怒了。

“那你是誰?”男子終於不再堅持著他那固執的想法。

女子笑了一下,“我是地莊莊主,經營著地下的酒莊。”

男子苦笑道:“你不是四蟬衣,到底是誰?為什麼和四蟬衣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