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蘭告辭了重默,按照他的指引一路來到了城市的南邊。

此刻雙方算是以這一座城為棋盤而做的一場拉鋸戰。以一條街道而分割兩方正邪,這樣的情形只怕數百年也難以見到。

她本來想去尋飛凰的,不過聽說她已經早一步去了擂臺那邊幫忙。於是只好一個人出發。她想還是要先弄清楚這裡的城主為什麼要幫助邪道。不然處處受掣肘就太別扭了。

城主府是在街道北邊,已經深入邪道腹地了。不過這裡很是繁華,房屋眾多。要想潛入進去,雖說要花一點時間,還不算太難。

進來一看,果然隨處可見各個門派的弟子齊集一堂,竟然是一派熱鬧其樂融融的景象。讓安月蘭也是嘖嘖稱奇,這邪派可不像正道,就算爭鬥最起碼還要顧全別人的看法而不會趕盡殺絕。邪道哪管那麼許多,也因此相互之間結仇絕對不在少數。

但此刻看來哪有半分有仇的樣子?安月蘭小心翼翼的前行,並沒有人發現。這邊的城市已經一個百姓都沒有了,不知道是都被殺了還是被關起來了,亦或者是有幸逃走了?

城主府倒是好找,最闊氣的宅子就是。不過她過來一路小嘍囉看到不少,真正的高手卻沒有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參加比試去了。

打擂?也真虧那些邪道人士想的出來,她以為這東西只有在茶肆的評書人口中能聽到呢?

進到府中,也很是安靜,看來城主也有可能去觀戰了。安月蘭轉了一圈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當然也有可能是這邊的邪魔氣太重了,所以線索反倒不好找到。

避開了幾個僕役來到了大堂之上,那些人連功法都沒有,不過看面相都屬於比較兇狠的那種。看來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也就不用管他們。

安月蘭來到了城主辦公的寶座之上。木雕的漆紅色座椅被擦得鋥光瓦亮。而在座椅的正中位置上卻有一撮細小的灰塵,若是不細看絕難發現。

用手一撮,有一種尖銳的砂礫感。上面纏繞的魔氣經久不散。看來這個城主不簡單啊。其實想想也是,除非是自己人或者被他們控制。不然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替他們做事呢?

這時安月蘭聽到有人過來了。趁機躲到桌子下面。

原來是打掃的僕役,他們當然是發現不了這大堂中還藏著一個人。安月蘭趁著他們不注意從開著的門邊溜走了。

直接來到了東邊的擂臺處,圍著的人倒是不少。還有許多的百姓,只不過他們是被挾持的,膽戰心驚的看著臺上的比試,隨時擔心著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會下手殺人。

安月蘭找了半天沒有看到明亦塵,千暮的影子,想來不是在別的擂臺觀戰,就是應該去查那個火蛇幫的主腦了。

安月蘭也是從重默那裡得知,這裡設的擂臺竟然有三座。每一座都在無休無止的進行著比試,而輸掉的代價就是平民的生命。這一招卻是狠毒,他們就算了,名聲已經不能再臭,但是如果殺的人太多,最後就算若虛宮三派能贏,那損失的又豈止是千年的清譽呢?

她悄悄擠在正派這裡的人群裡。並沒有人認出她來。若是隻有一派彼此互相熟悉,肯定不行。而現在是三派的人都有,互相都以為是對方的弟子,倒是給了安月蘭方便。

她來到飛凰的身後悄悄用手拍她一下。這小丫頭在這裡顯然身份還不低呢,居然還有座子休息。

不過此刻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擂臺上的人比試,因為那上面的人正是多年不見的宋清。他變化倒是不大,安月蘭一眼就認出來了。也只是更壯了一些法力更精深罷了。

飛凰皺著眉頭轉身,心中腹誹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撞到自己。一看安月蘭驚喜的差點跳起來。安月蘭連忙按著她,她可不想引起矚目。

“安姐姐,你來了啊。”明白過來的飛凰小聲說道。

安月蘭點點頭,拒絕了飛凰起身讓座:“待著別動,你大師兄沒在這裡啊。”

飛凰小聲道:“他在跟著那個假扮的狗官。那家夥不斷在明處向我們施壓,大師兄要先去解決他。”

安月蘭倒是不意外,自己都能發現的以阮雲何的聰明當然不會忽視。

“安姐姐你快幫我看看,那木頭能贏嗎?”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安月蘭一笑知道她擔心,看了看說道:“放心吧,宋清的修為比那人高的多,相信很快就分出輸贏了。”

飛凰明顯鬆了口氣,安月蘭沒說的是那宋清其實還比不上飛凰的修為深厚,看來在修煉一途還是她比較有天賦。

“究竟什麼樣的規則呢,難道是一直打下去?”

飛凰道點點頭:“自從前日開始就未曾停止,每有勝負就立刻要有人頂替。我也已經上了三場了,僥幸勝出。他們,真的是非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