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要開火做個飯嘗嘗久違了的人間煙火,不過又一想,火焰勢必會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回來。而這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恐怕不是個好訊息。只好作罷了,包裹裡還有些食物勉強充饑。吃飽了就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兒。

醒來,天已經作晚,正適合行動。安月蘭收拾妥當,悄悄的出門。街上人已經很稀少,不過也有乘涼的。安月蘭繞過他們,憑著自己記憶中的方向前進。

那時候的自己已經“兇名在外”,偶然路過這裡。卻碰上了出門的三郎,他抓著一把棗子在吃,看到自己呆愣了半晌然後就把手中的棗子塞到了自己的手中。講真,那時候的安月蘭還是非常感動的,又有些害羞,而那個小子卻是笑著跑進了家裡。安月蘭所以才會對這家夥,對這個地方印象深刻。

這點距離對安月蘭當然不算什麼,不過時間太久了,記憶難免也有些差錯。尋了很久終於到了一扇門前。牆邊是一棵高大的棗樹。枝葉依舊繁茂,從裡面探出牆來。安月蘭一踩地,人已經無聲無息的飄進了院子裡。

本來還戒備著害怕有狗,不過並沒有。安月蘭鬆了口氣,花了一點時間找到了這小子的房間。

從外面看這家裡還是一樣的窮,從裡面看這家裡就更窮。不過這家夥居然還娶了媳婦,只是不在一個房間睡。三郎在一個獨立的小房間,此刻正睡著。或者說是昏迷著。

安月蘭先確認這小子的家人不會突然間過來,然後才來到他的房間。此刻仔細看他的確是有些不正常。臉色太過蒼白了。原本印象中他可是很健壯的,此刻瘦的和麻桿彷彿。

安月蘭悄悄的過去給他輸入法力。害怕將之驚醒,盡量放緩速度。

他的體內也是一塌糊塗,布滿了腐朽的黑斑。然而,這黑斑並非是致病的原因。只是身體的元氣沒有了才成了這樣。大概這家裡也是沒有錢買藥,不然只要好好的調理倒是問題不大。只是若不知道原因,那就算此刻好了也是還會成為這樣的。

安月蘭想了想將一顆小藥丸拿出來讓其含在嘴裡。這是謝秋溯給她的療傷藥。此刻卻是拿了出來給他用。這東西用口慢慢化開會慢慢滋潤他的內腑和經絡。安月蘭看著沒有問題以後就離開了。

待他好轉之後安月蘭決定在跟著他一天,若是可以的話便幫他徹底解決。若是不能這也是命數了。安月蘭畢竟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本來想要趁此機會去看看清荷,卻也是放棄了。那小丫頭在阮府中,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若是自己見了她卻又難免讓她心思起伏,這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回來之後也睡不著了。幹脆研究一下那個奇特的木牌。明明握起來很濕潤柔軟的樣子,可是用指甲用力的扣也難以扣進去分毫。

聞著沒有味道,用法力輸入進去,那牌子裡就好像是有一條經絡在執行一樣。牌子上面的鬼臉亮起了一圈紅光。紋路慢慢的顯現,投射在半空之中是一個和牌子上一樣的猙獰鬼臉,只不過是立體的。一條條線異常的複雜。

難道是地圖?還是修煉的運功圖?這卻是分辨不出了。至於上面鬼怪的形態安月蘭也是沒有見過,想到這裡她就想到了那三隻妖魔。看起來是魔的形態,但是卻能夠化成黑煙。難道是鬼體。這就比較好理解了。

這三隻鬼究竟是何人因為什麼原因封印的已經無從考證了。不過所有的線索的盡頭肯定指向一個大秘密。

天不知不覺得亮了。安月蘭只好先將之收了起來。雖然是白天,不過安月蘭也有辦法,幹脆畫了隱身符來遮擋自己的身形。這符只是很簡單的遮住了自己,至於更高深的可惜需要的材料安月蘭沒有。不過要瞞過普通人也夠了,至於修煉者,但願自己運氣不要這麼還吧。若是碰到邪物,那看到也沒關繫了。自己到時候就一劍將之宰了就好。

話說這三郎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情氣爽。幾日的怪病去了大半,心中自是歡喜。家裡人也是高興萬分,那安大娘不住禱告還以為是安月蘭搬走了所以黴運散去。

這一家是以賣早餐為生,本來剛剛好點要多休息。不過他執意要去幫忙,安大娘便讓他隨同前往。開始還比較正常,只是在做了一會以後他便說累了想要歇歇。自是沒有人反對。這家夥自己悄悄的卻是出了城去。安月蘭在後面跟著,只見他走進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裡。

這山比起寒灃山就是一個小土坡。安月蘭以前也來過,只是這裡面實在是沒有什麼啊。轉過了幾個彎,在裡面有個窄溝。三郎左右看看沒人,向裡面走去。原來在溝的裡面還有一個隱蔽的山洞。只不過低矮無比,誰會躲在這個地方呢?安月蘭握緊了手中的水晶劍。

三郎走了進去,那裡面似乎是有個女人在低聲細語,不過因為角度的關系,安月蘭看不到對方的容貌。不過安月蘭卻是暗暗氣憤,這三郎看起來憨厚無比。只是想不到卻揹著他妻子到這種地方來見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悄悄地前進想要看一看這女人究竟是何方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