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蘭哦了一聲慢慢的摸索著走到裡面的一個桌子前面。有一個老太太此刻就縮在桌子下面的椅子上。她整個看起來都極為瘦弱,就算在黑暗中看去也只有小小的一團。

安月蘭倒是去了幾分害怕的情緒在那老太太對面坐下,口中說道:“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無雙公子呢?”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冤孽呀,哎。無雙這個孩子是我看著長大。我心疼他自小沒了爹爹,因此是百倍的寵愛。可以說是但又所求,無有不允。這孩子也讓我欣慰啊,出落得一表人才。可是,他,他,他,想不到最後卻養了個冤孽出來啊。”

安月蘭對她的話倒是沒聽明白,這老太太只顧了傷感了,卻不講重點。安月蘭心急師兄,當然不想聽她長篇大論的說下去。於是問道:“無雙究竟怎麼了?”

老太太嘆了口氣:“他,他卻是同外人勾結偷走了家中的乾元寶鏡。還,妄圖開啟井中的封印。”

安月蘭一驚:“竟有這樣的事,那他現在在那裡?”

老太太說道:“應該是在後院吧?”

安月蘭趕忙站起身來:“老人家,我不便和你多講了。我要趕快過去,我師兄說不定也在那裡。”說著卻是狂奔出了房門,也顧不上老太太說什麼了。

整個房間又歸於黑暗,只有那老太太的眼睛有光芒閃過,看起來略有幾分恐怖。但她的語聲似乎含著一種悲傷的情緒:“該來的終究來了……”

安月蘭快速的奔跑著,後院她並沒有去過。不過院子中的結構還不算特別複雜,因此很輕松就找到了路。

穿過雅緻的拱門,安月蘭遠遠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口井立著。有千暮和範大人司無雙還有一男一女,此外明亦塵也在,只不過狀態不太好。別人都是站著,只有他是坐在地上,神情萎頓,面上似有痛苦,整個人都抖成了一團。

安月蘭掩住了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對方人多勢眾,此刻明著與對方沖突顯然是不智之舉。不過也不能耽擱的太久。看師兄的情況明顯是又犯病了,如果不及時的救他出來恐怕會有其他的後果,到時候就後悔莫及了。

安月蘭先看他們在做什麼,一邊腦海中快速想著辦法。

只見司無雙不停地對著一面鏡子照來照去,偶爾還對著井中念動咒語。不過井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千暮倒是還好,那個範大人卻是一臉的不耐。

司無雙似乎也很是焦急,卻忽然在某一刻,將鏡子反射的陽光投入了井中,福靈心至下念動咒語,井中起了一陣翻騰的浪花。開始還只是細小的水花,後來如同是煮沸了一般洶湧的嚇人。

千暮冷哼一聲,手一揮卻是取出了一物,正是安月蘭在山洞裡見到的血莽蠱。不過它被那個面具客吸收了一半,此刻看起來倒是依然很惡心。

範大人看起來似乎對這血莽蠱也有幾分垂涎,眼光也不由變得熱切。不過他當然不敢和千暮對著幹。因此並沒有任何的行動。

司無雙緊張的注視著井口,下面突然傳來一陣指甲抓撓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爬上來了。

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連千暮的臉上也是罕見的出現了緊張的情緒。此刻當然是沒人能有心情去看外面的情況了。安月蘭趁他們不備偷偷的靠近,一邊將剩餘的符咒都拿了出來。此刻的情況真算是危急到了極點。若是再輸,那真是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井口一陣的顫抖,石屑紛飛中,從裡面冒出來一個碩大的頭顱,看起來像蛇又像蛤蟆。它警惕的看著四周的人們,眼中倒是沒有懼意。

千暮微微一笑將血莽蠱拋了過去,迎風而抖卻是變成了一條血帶。強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那頭顱的主人似乎很是意動,伸長了醜陋的腦袋使勁嗅著,兩只圓圓的眼睛射出貪婪的光。

它用力向外擠著,只是井口對於現在的它好像小了點,因此掙紮了幾次都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