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蘭勉強一笑:“師姐說笑了,大師兄怎麼會是被我藏起來了?”

阮素心冷笑道:“別裝蒜了。我來的時候都打聽清楚了。大師兄和你跟著一個老頭一起從司府裡出來的。只是後來就不知所蹤了。我當然要問你了。”

安月蘭只好說道:“我們的確是被一位前輩所救,現下大師兄便是在那位前輩處養傷。”

阮素心笑道:“果然,你,快帶我去!”

卻見暮景揮揮手阻止阮素心:“師妹且慢。”

接著對安月蘭說道:“大師兄當真無礙嗎?”

安月蘭點點頭:“師兄已無大礙,我此來便是打探訊息。雖說司府之行,千暮他們並沒有佔到太大的便宜,但是他們害人之心不死。我們只有將他們一網打盡才好對靈坊城的百姓有個交代。”

暮景點點頭,神色裡看不出悲喜:“既然如此,我們留在這裡反倒是好事,正可以查探情況,為以後的反擊做準備。安師妹,你現在倒是不宜出門。外面到處都是你和大師兄的通緝令。查探的事情便交給我吧。”

安月蘭倒是頗為意外,想不到這暮景雖然有時候挺討厭,總算還有大局觀念,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

安月蘭便把自己查探到的情況告訴了暮景。至於明亦塵的位置,本來是不必隱瞞的,不過安月蘭以為那老者脾氣古怪,萬一因為自己告訴這兩個人,雙方再起了沖突卻是不好。因此便鬼使神差的將小魚的家告訴了他們。

說道小魚安月蘭心中倒是有些疑惑。她問暮景:“師兄昨日去救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怎麼大師兄卻被擒住,而小魚也不見了。”

暮景咳嗽一聲:“昨日卻是低估了那千暮的手段,更想不到她手底還有幾個好手,一時大意,大師兄為了掩護我卻失手被擒,而我也只好暫避鋒芒,以圖後事。至於你說的小魚我確是不認識。”

安月蘭心中驚呼一聲,面上卻沒表現出來。那小魚莫非竟不是暮景派去救自己的?卻又為何突然不見了?此事確實許多蹊蹺。

暮景又詢問了幾句便起身走了,阮素心軟磨硬泡要跟著。暮景沒辦法只好帶她一起出去。整個屋子頓時又只剩下安月蘭一個人了。

安月蘭待了半晌忽然想到司府去看看。出了這麼大的事,司無雙也死了,老太太性情古怪只怕也是受不住的。安月蘭多少心中有幾分愧疚,司無雙雖說不是死在自己手中,可畢竟也是因為自己而死。因為當時的情況甚至都沒能將這個訊息告知那老太太,也不知道此刻她是怎樣了。安月蘭輕嘆了口氣。來到了以前自己到過的那個屋子。邊上的圍牆算不上高,安月蘭暗暗估計自己翻過去應該是沒問題的。

縱身一躍,安月蘭趴在牆頭仔細看了一下,下面的巷子裡並沒有人。這才跳了下去,轉了一個彎,估麼著該是司府的範圍了,便小心的翻了進去。

安月蘭仔細打量了一下。來的地方自己應該是見過。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四下裡一個人也沒有,她悄悄的先去後花園的水井那看了一眼,那也已經沒有人了。看來千暮眾人也已經不在了。

安月蘭忍不住心中感慨,本是好好的一個家,卻因為司無雙招惹了邪派而落到這麼一個地步。這樣想著卻是來到了那老太太在的那個偏殿。

此時靜謐的環境讓安月蘭忍不住心中有些緊張,甚至超過了上次來救明亦塵。也可能是這次心懷愧疚而上次心繫明亦塵安危的緣故吧。

小心的推開門,裡面仍然是漆黑的一片。安月蘭小聲喊道:“前輩,你在嗎在下安月蘭,特來探望。”

並沒有人應答,安月蘭慢慢的向裡面走去。卻沒有把門關上,留著門她心中還稍微有一點心安的感覺。

走到一半再看大門的方向,透來的光亮居然只有一點點了。安月蘭暗自深呼吸。來了兩次都沒有發現這大廳竟然如此的幽深。

她不由自主將錢幣握在了手心。突然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藉著錢幣催發的濛濛紅光,一看之下安月蘭卻是忍不住掩住嘴驚呼。

腳下赫然躺著一個人,準確的說那是個死人。安月蘭努力不去看那家夥慘白的眼睛,心裡卻是生疑。那不是千暮手下那個年輕男子嗎,他怎麼會死在這裡?

正想著,門口卻是傳來一絲動靜。安月蘭抬頭一看驚訝的發現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關上了。接著有一股蓬勃的氣流向自己沖了過來。

安月蘭暗道一聲好快,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