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蘭穿過茂密的樹林。晚上,山裡又下起了薄霧。她微微皺起眉頭。在這樣的天氣裡找人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但輕鳶若不是為了特殊的理由是絕對不會輕易地離開這麼遠的。她試著在弟子佩上輸入一道法力,果然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正在思索間。忽的眼前飄過去一道白色的影子。安月蘭本是不想理會的,在山野之地遇到幾只成精的妖魅也不算奇異之事。而它們在野外寂寞久了總是喜歡與誤入的人們開開玩笑,大多到並沒有傷人之心。不過現在的安月蘭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思。見她全然不理會,那道影子卻是越發的頑皮起來。時不時的在她眼前晃一晃,使得安月蘭也不禁心頭火起。

她哼了一聲,在那個影子再次飄過來的時候卻是忽的打出一道符咒。那只是一道清風咒。攻擊力並不強卻只是將迷亂的霧氣吹散連帶著驚慌的影子一起吹向了遠處。

安月蘭卻是忽的怔住:“師姐……開什麼玩笑!”那個影子赫然竟是輕鳶的模樣。

霧氣很快聚攏,安月蘭趕快跑上前,忽的痛哼一聲。一旁盤曲低矮的灌木上纏繞的軟藤生著勾起的尖刺。手掌在不經意間劃過,被帶出了三道血痕。

安月蘭看著流出的紅色血絲,感受了一下並沒有麻痺的感覺,這才又繼續向那個影子跑過去。無論如何,這家夥一定跟師姐脫不了關系。

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安月蘭向前跑了很久都沒有發現那個影子。但她倒是沒有顯出急迫的樣子。偷偷在周圍灑下一些符咒。貌似是在尋找其實一直在繞著圈子。

現在也只能賭那個家夥不會輕易地離開。果然,等了一刻,安月蘭用自己的眼角捕捉到一抹白影。她暗自偷笑,這家夥好奇心不淺啊,不過不如此自己又怎能抓住他。

暗暗唸咒,然後猛地轉身看著那白影驚慌之下卻是又想溜走。然而一觸道那些散落的符咒就好像遇到了一堵牆壁難以突破。安月蘭笑吟吟的看著他:“你不是跑的很快嗎,怎麼不跑了?”

那個影子氣鼓鼓的看著安月蘭,用的仍然是輕鳶的面孔。聲音倒是不難聽,恨聲對安月蘭說:“你耍賴,要是沒有這些鬼東西,你休想抓到我。”

安月蘭笑他:“你自己不就是鬼東西嗎?”

那影子還不樂意了:“你才是鬼東西,我是精靈好不好。看你也算有些膽量,想不到卻沒什麼見識。”

安月蘭“嘿嘿”了兩聲故意嚇他:“喂喂,身為俘虜就要有所覺悟。你可還在我手上呢,太囂張可不好哦。”

那影子便有些發蔫:“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安月蘭道:“先說你,你是誰,為什麼要假裝成我朋友的模樣。”

那影子尷尬的說:“我叫小白,因為我們精靈自己是沒有身體的,當然也就沒有自己的樣子了。就在早些時候,我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小姐姐過去,一時忍不住就幻化成她的樣子拉。”

安月蘭問他:“你知道她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小白一陣迷惑,虛幻的衣袖這裡指指,那裡指指,隨即卻指在了安月蘭身上:“好像,是追你去了吧,那天好像是有兩個人。前面一個沒看清樣子,但衣服跟你一樣啊。”

安月蘭一驚,莫非師姐以為那個人是我才追過來的,但願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她把符咒抽走一張,光幕便有了缺口。小白走出去愣愣的看著安月蘭。

安月蘭揮揮手:“你走吧,最好不要再用那張臉了,不然她的主人會生氣。”說著卻是轉身要走。

“喂,你要去找那個小姐姐嗎?”小白猶豫了一下,見她點頭小聲說道:“最近山裡來了幾個霸道的家夥,你要小心點。”

安月蘭笑笑:“我叫安月蘭,後會有期。”說著繼續向山上走去。

霧氣更加濃鬱了,安月蘭因為擔心輕鳶的安危不敢怠慢。使出全力向山上行去。

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師妹,可算找到你了。”

安月蘭眼睛一亮:“大師兄,你怎麼來了。”

來的正是明亦塵,他微微一笑說道:“看師妹許久未歸,始終是放心不下。所以就出來尋找。還好在這裡碰到了。”

安月蘭沉默了片刻,輕聲說:“司公子那邊沒事吧。有師姐的訊息了嗎?”

明亦塵說道:“司公子那裡不必擔心。我正是因為得到了你師姐的訊息才過來的。她現在已經被千暮抓住了。我們現在便去救她吧。”

安月蘭似乎是吃了一驚:“師姐那麼厲害竟然也不是千暮的對手嗎?”

明亦塵催促道:“對啊,那個女人可厲害了。那個小丫頭哪裡打得過。我們還是要快些過去才好,免得你師姐在那裡吃苦頭。”

安月蘭猶豫了一下說道:“好,那師兄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