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納悶的看著掌櫃的,聽說話的意思似是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然而玄清宮又不是洪水猛獸,他也用不著如此害怕啊。更何況,他似乎針對的是安月蘭?

安月蘭自己都摸不著頭腦,疑惑的問道:“這位老闆,您認識我嗎?”

那老闆搖搖頭。

安月蘭奇怪道:“您既然不認識我,為何說出這些話來。倒教我好生難解。”

那掌櫃的一樂:“實不相瞞,我也是受人之託,方才終人之事。昨日本店有位貴客來訪。談話間念及姑娘,便囑小人代為留意,若是遇上了姑娘便請您到城北紫光閣暫歇。那知小人我老眼昏花卻險些錯過了姑娘,真是罪過罪過。”

“哦,對了,那位貴客雖然不讓小人說出他的名字,不過還是留下一物請姑娘一看。”說著自懷裡拿出一面極其精緻的小小銅鏡,“他說姑娘要是猜出了他的身份便請在紫光閣多停留幾日,如果沒猜出那麼他自會找機會尋你。”

安月蘭看著銅鏡上清晰的面容,微微一笑,心中似有恍然。想不到那家夥果然還活著,而且行事越發的詭異了。只是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具備這麼大的能量。張記的一個掌櫃看似算不到什麼,然而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可使這掌櫃態度如此轉變,可見他或者他背後的勢力是何等的可怕。

安月蘭當然不會拒絕,一方面正解決了尷尬處境,另一方面,她現在也對那個人充滿了好奇,此去說不定還能有什麼收獲。因此她回給明亦塵一個安心的眼神,率先向外面走去。

掌櫃的立馬請了兩個機靈的夥計前去伺候著帶路。

阮素心冷笑一聲,又是安月蘭。原本正是自己要顯威風的時候,又一次被安月蘭給攪合了。這怎能不令她目眥欲裂,似要噴出火來。幸好眾人都簇擁著走在前面,她才不必遮掩對安月蘭的憎惡。迷亂的她未曾留意,那道飄忽的,說不定意味的眼神是從何人發出。在狠狠跺了跺腳之後,阮素心終於還是追了上去。若是讓安月蘭和明亦塵單獨在一起,她更受不了。

孔雀城本身極為壯闊,佔地極廣。幸好張記客棧是在城中的位置。因此一路北行倒算不得太遠。然而就在此時,眾人正走在路上,一陣哭喊聲傳來。

只見迎面跑過來一個女子。女子看著也不大,就十七八歲光景。她邊跑邊哭,以手掩面。連鞋子跑丟了一隻都沒有發覺。在後面卻是幾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一路罵罵咧咧,橫沖直撞的追過來。

明亦塵暗自皺眉。他本最見不得倚強淩弱之舉,然而此刻這些人出現的卻是有些詭異。卻怎麼好巧不巧便被自己遇上。

那女子到了眾人近前,似也發覺了幾人的與眾不同。她放下衣袖,露出一張嬌滴滴的臉龐,滿面驚慌的說道:“求幾位公子小姐救我一救。”

明亦塵輕咳一聲:“到底是何事,你且說上一說。如果真是有人敢於光天化日之下為非作歹,我明亦塵也不能饒他。”

那女子就差跪下了:“謝謝公子大恩。”

正說著呢,那幾個大漢沖到了近前,猙獰一笑:“小娘們,你接著跑啊。跑不動了就隨爺回去,也免得多吃苦頭,是不是。”

明亦塵開口道:“諸位……”

一個大漢隨意的擺擺手,大聲打斷:“什麼豬餵狗喂。大爺們沒空跟你囉嗦。識相的閃一邊去。兄弟們皮糙肉厚,給你這小白臉蹭傷了,到時候釣不到馬子,有你哭的時候。”

大漢出言粗鄙,手卻不慢。一左一右拽住了那女孩胳膊就要往回拖。即使明亦塵的淡然性子也有了點火氣。後面呂蘭州和曾越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暮景不置可否的看著。安月蘭卻是對那女孩饒有興致的樣子,從頭看到腳。

阮素心轉了轉眼珠,卻是一聲輕喝:“大膽狂徒。在你們孔雀城難道就沒有王法嗎。大街上公然擄人,簡直是豈有此理,放手!”說罷一掌揮出,直擊一個大漢的後背。

她雖然修煉時日尚淺,然而根骨俱佳。一招揮出也算很有威勢。然而那大漢竟也不凡。抖身一晃,背後如同長了眼睛。一手斜斜擊出,與阮素心撞在一處。那大漢嘴角咧出一個猙獰的笑,手心發力。阮素心頓時如遭雷擊,蹬蹬蹬連續退了三四步,臉上一片痛楚的蒼白。

這群人竟似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