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蘭秀眉微挑,勾唇笑道:“飛凰你的謊話撒的太拙劣了。”

飛凰確實不會撒謊,更憋不住話,被問急了,索性一跺腳盡數道了出來,“哎呀,就是,安姐姐她,她根本沒有!”

宋清奇道:“啊?什麼沒有,根骨世人皆有,只有優劣之分才是,若無修煉根骨,怎麼修出靈骨?”

見安月蘭呆了一呆,飛凰連忙道:“也許是我學藝不精看錯了,安姐姐你別放在心上。”

安月蘭搖了搖頭,“無妨。”

她想,也許是因為魂魄不全,所以才會如此。

安月蘭看見,一直穩步前行的明亦塵步子忽而頓了一頓,可也只停了一瞬,那人又提步向前,絲毫沒有多問的意圖。

她想,自己方才自作多情了。

只是安月蘭不知曉,那晚回了別館之後,明亦塵立刻調來了玄清宮所有藏書,在書堆裡尋找了一夜。

清晨謝秋溯來房間尋他的時候,書籍堆了滿屋,探頭打量了許久,才從一叢書山後看見明亦塵半個腦袋。

“亦塵,你在找什麼?”

明亦塵太過專注,倒是被謝秋溯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眼中滿是血絲。忙推開身前書堆起身揖禮。

謝秋溯擺擺手走過去,隨意拎起他身前的一本書念出書名:“仙君隨錄?”

又拎起一本:“仙籍冊?”

再拎起一本:“乾坤亙古八荒修靈集?”

謝秋溯一臉嫌棄道:“嘖,這一本天帝起居錄,一本仙家花名冊,一本世間修真者集錄,還有這些。”謝秋溯指著滿桌藏書:“俱是些真假不明的各路傳書,師侄你怎麼突然轉性看八卦了?”

明亦塵窘然,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房間,連忙運法將所有藏書送回,請謝秋溯落座。

“師叔見笑了,師叔來找小侄何事?”

“輕鳶病倒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昨夜。我要送她回玄清宮,考核之事,讓暮景暫代吧。”

明亦塵有些驚疑,“師妹她昨日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會?”

這次玄清宮推舉的考官,便是明亦塵與輕鳶,臨近考核之期,輕鳶怎會無故病倒?謝秋溯輕輕吹著盞中茶,視線悠悠落在輕輕旋動的茶葉之上,淡淡道:“許是一心布關,心中焦躁,靈力反噬,是她心念浮躁了。”

“師妹她素來豁朗怎會……”

“好了,輕鳶那邊耽擱不得,我來與你知會一聲,我會盡快趕回來的,你壓力不要太大了。”

“……是,師叔保重。”

明亦塵發覺謝秋溯明顯不想深究,心中雖疑惑叢生,卻還是躬身送他離去,謝秋溯行事自有他的道理,若是有人要傷害輕鳶,他必然是最擔心的那一個。

只是被突如其來的輕鳶的事情一打岔,明亦塵發現自己本想問謝秋溯的事情完全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