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諾來到這裡已有月餘,琴藝也是大有長進。她每天除了唱曲給客人聽之外就是呆在房間裡寫著歌詞或者練練琴藝。

這天,她剛從雪苑回到房間,老鴇緊跟著就走了進來。

“媽媽,您找暮雪有事嗎?”她有些驚訝,最近老鴇對她似乎特別關注。

“暮雪,你來我們怡香閣已經有一個月了吧。”

辛諾點了點頭,“一個月還多幾天。”

“這樣吧,這天還早,現在也不是很忙,要不讓茹雪陪你出去走走吧。”

辛諾一聽大喜,“媽媽,我真的可以出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了,瀝城很繁華的。你和茹雪一起吧。”

“多謝媽媽。”

瀝城確實很繁華,街邊的商鋪林立,大街上各種各樣的人來回穿梭,好不熱鬧。

今天辛諾和茹雪穿的很是素雅,辛諾一身淡綠色長裙,細致烏黑的長發,披於雙肩之上,面板白皙未施脂粉,兩頰因為微微出汗而顯出紅暈。茹雪身著淡粉色長裙,手執一團扇,團扇上繡著一株美麗的蘭花,不過她們倆走在一起,茹雪倒有些像辛諾的丫環。

“茹雪,閣裡的姐妹們是不是經常有機會出來走走?”對於老鴇主動讓她出來,她還是有些疑惑。

茹雪搖了搖頭,“機會很少,這次要不是姐姐你,我也出不來啊。”她說著舔了舔嘴唇,“姐姐,我們去那邊的茶樓坐坐吧,我好累啊。”她指著前面一家茶樓說道。

“好。正好我也有些口渴了。”

這家茶樓生意很不錯,一樓已經客滿,小二引著她們來到了二樓,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要了壺綠茶,她們就邊喝邊聊了起來。

“姐姐,雖然你平時看上去都很開心,可是我知道你有心事,我經常看到你一個人在發呆。如果你把我當妹妹的話就跟我說說,或許我可以替你分擔呢。”

辛諾看了一眼茹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扭頭看向了窗戶外面。已經來一個月了,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那邊的自己如果死了,或許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家在哪裡,一個人沒有以前,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每次想起這些不免有些難過而已。”

“姐姐,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她點了點頭,“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樹林裡,周圍漆黑一片,有兩個人在我身邊挖著坑準備將我埋了,他們見我醒來,以為是鬼,嚇跑了,而我卻什麼也不記得了。”她淡淡的說著。“我想既然還穿著嫁衣,那或許是出嫁的時候遭遇到了什麼不測吧。”

“姐姐,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可真可憐,那你手腕上的疤痕怎麼回事啊?”

她又搖了搖頭,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疤痕,“我也不知道,或許是自盡吧。”

她想到那晚聽到的‘王妃,自盡’,王妃是不是隻有王爺的老婆才這樣叫呢。‘王爺?’她不禁想起了那個獨孤公子,她覺得他的身份一定很尊貴,從他上次看見她的容貌和疤痕時的驚訝來看,她感覺或許他知道自己是誰,他似乎知道她手腕上是有那道疤的。

“茹雪,獨孤公子到底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茹雪搖了搖頭,“我剛來閣裡的時候就聽姐妹們說起過獨孤公子,他呀,也不是經常來,不過來的時候一般都是聽倩雪和慧雪唱唱曲子。有一次我發現獨孤公子來的時候,媽媽似乎還有些怕他呢。”

‘怕?難道是因為他的身份,媽媽才怕的?’辛諾不由得暗自想到,‘他到底什麼身份,難道?’

“姐姐,你問這個做什麼?”茹雪奇怪的看著她。

“沒,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她急忙說道

這時又有幾個人走了上來,為首的是一個少爺模樣的年輕男子,後面跟著幾個家丁。

“我說老劉,待會喝完茶我們就去怡香閣。”

“少爺是不是想雪梅姑娘了?”一個隨從嬉笑著,其餘幾個人也跟著鬨笑起來,他們在樓梯口旁邊的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那個雪梅本少爺已經不感興趣了。我聽說怡香閣的雪苑最近新來一個女的,曲唱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