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南一心努力做個好演員,他從小就自尊心很強,不允許別人說自己不好。為了這個目標,他每部戲都很認真,努力在各綜藝節目中展示自己,對待娛樂記者也很小心……但不管他多努力,從出道開始一直都有網友不喜歡他,經常無端端就在網上罵他,這點在和可心分手時達到極限,那段日子,兩派粉絲在網上開打,娛記在各種場合只要見到他就問感情的事,他很為這個事情頭疼,這是他失眠的另一個原因。

“做一個演員,恐怕也只能適應這個情況。但誰又能真正做到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呢?”秦嶺南苦笑。

“其實不僅是演員,真實世界的每一個人,在評價別人的同時,也都接受著別人的評價。一個人不可能討好所有的人,我們應該接受這個現實。”

秦嶺南看著白鷺,年紀輕輕竟然一臉的淡定,回想她被起訴時,雖然有些煩惱的樣子,但也很鎮定,聽到補償可以解決問題,她沒有絲毫抱怨,立刻就同意了。她這麼年輕,對人生的理解遠比一般人要深刻。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白鷺被他看的不自然。

秦嶺南笑:“你真的很像我媽媽。”

白鷺笑,摸著自己的臉:“我有那麼老嗎?我要真是你媽,就不會讓你這樣工作,你是在拿生命開玩笑,你用的著這樣拼嗎?”

“當然要拼,我想趁著年輕多賺點錢養家。”秦嶺南在白鷺面前願意自黑,這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他一定會翻臉的。

“你是演員,又不是花瓶。你看那些老演員,六七十了,還能在螢幕塑造經典形象,你難道想演一輩子富二代?”白鷺對他的說法不以為然:“你最初選擇做演員,是為了享受拍戲時穿越的感覺?還是為了掙錢?”

白鷺問住了秦嶺南,是呀,為什麼現在接戲,目的彷彿只有一個——掙錢了呢?

“說你像我媽,你還越說越來勁,說起來沒完沒了了。”秦嶺南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其實他的媽媽並說不出白鷺這樣的道理,也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媽媽心疼他時會說:“兒子,累就別當演員了,何必非和自己過不去呢?”

爸爸總是說:“路是你自己選的,再難你也要走下去,這才是男人!”

表姐說:“演員吃的是青春飯,你現在有機會不多拍點,多掙點錢,等過氣了,誰還理你?”

……

“賢姐把事情都解決了嗎?”秦嶺南把話題轉移到白鷺身上。

“賢姐,她可真歷害。”白鷺看秦嶺南不喝蜂蜜水,就拿過來自己喝了一口:“她早就知道九九會起訴我們,她故意不給我和鈴鈴安排工作,讓九九誤會我們倆個沒有公司支援,讓他起訴我們。”

“這是她安排好的?”秦嶺南也很吃驚:“為什麼?”

“為了讓我和鈴鈴心甘情願為公司工作。”白鷺想想覺得好笑,她就笑了出來。

秦嶺南搖頭表示不理解:“這個女人心機也太深了吧?”

“她替我們保住了150萬,心機深點就深點吧。”白鷺很大度:“上次的《雙俠記》開拍了嗎?”白鷺想起自己寫的第一部大戲,交稿已經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開拍了沒?

秦嶺南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但他不想告訴白鷺:“我沒有參演,不太瞭解情況。”

“不是早就訂好你是男一了嗎?”白鷺比秦嶺南更吃驚,《雙俠記》的男一可完全是按照秦嶺南的外形、戲路去寫的,最後男一竟然不是他。

“細節我也不清楚,接戲都是表姐去幫我談的,表姐說劇方給我的角色是男二,就拒絕了。”

這怎麼可能?男二是個粗狂的漢子,秦嶺南的形象也不符合呀?白鷺心中一動,她也想到了一個原因,是因為她,二月柳才和秦嶺南毀約的。可是秦嶺南到底做錯了什麼呢?白鷺第一次懷疑自己的領悟能力,她決定一會兒給二月柳打個電話問一問。

“真可惜。”白鷺為劇本可惜、為秦嶺南可惜、也為自己可惜。

“可惜你的處女作我沒有參演?”不知為何白鷺“真可惜”這三個字取悅了他,他坐直身體:“你很希望我演這部戲嗎?”

“我為什麼希望你演?我說可惜,是因為你看過劇本,還讓我耗費心血增添了情節。”白鷺當然不承認,她替自己找理由解釋。

秦嶺南微微笑:“你們編劇也挺歷害的,我看《雙俠記》劇本的時候覺得特別舒服,臺詞與表情都很生動,幾乎拿過來就能演,你說,這是為什麼?”

他看著白鷺,眉毛輕挑地揚了揚。又,又開始撩人!白鷺看他生著病還不安分,心中有氣。

她淡定地說:“這說明你是個好演員,能一分鐘入戲。也說明我的劇本好,膚淺的人也能看的懂。”

秦嶺南打了個噴嚏,鼻涕都流下來,他忙用紙由擦拭,同時也讓他想起鈴鈴在日本的警告。今天白鷺這樣真誠地和他交流,是因為她認為自己給她幫了忙,如果此時去撩她,是不是有點市儈的嫌疑呢?

白鷺給他倒了杯熱水:“別墅怎麼沒有人?就你自己嗎?”

這個別墅住著好幾個人,阿姨除了買菜,是不會離開別墅的,自己和秦嶺南聊了這麼半天,怎麼一個人也沒見到呢?

“他們都有事情出去了。”秦嶺南是個好演員,說謊從來不會被發現,他今天把所有的人都攆走,就是想和白鷺單獨相處一個下午,他喜歡和白鷺單獨相處的感覺。白鷺從不把他當作明星,只把他當作一個普通人,還是個有很多問題的普通人。

“把你一個病人扔到家裡?”秦嶺南演的再好,在白鷺看來是不符合邏輯的:“那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還沒吃飯呢?你走了,我怎麼辦?”秦嶺南不想就這樣讓白鷺走,他自我催眠,就這一次,

“好,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做好飯再走。”白鷺想,就這一次,他病著呢,就寵他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