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突然有了這麼大的本事,不只是慕容矽和周夫人感到奇怪。何夫人和何鳳仙也感到很疑惑。

“就是因為坐了一回大牢,人一出來就全變了。不僅僅是心情變了,本事也一下子大了,這究竟是這麼回事兒”?

何夫人端起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然後輕輕地把茶杯放下。

“是啊,姑姑,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琢磨此事,總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曾經問過林三弟,他說過那裡有個林先生很能幹,多數事情都是那個林先生在張羅”。

“若真的是那個林先生,這就對了。二姑娘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十幾年了,也沒什麼本事,那裡能一下子就什麼都會了”?

“姑姑是說,二姑娘做的那些事兒,其實都是那個林先生做的?二姑娘自己還是跟從前一樣”?

“也不能這麼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既然天天跟那個林先生在一起,多少也會學些本事,你以後還要當心”。

“難道這回回來,她要留在府裡”?

“你沒見到老太太今兒個對她那樣麼,看來老太太是對咱倆有所不滿。長房那邊又不成器,所以就要扶植二姑娘。”

“扶植又怎麼樣,一個小丫頭,難道我還會怕她?在外面有那個林先生輔助他,在府裡,她就一個人,孤立無援,量他也蹦躂不起來”。

“你也不要掉以輕心,總之這個二姑娘,跟以往還是不一樣。若是留下來,終究也是個隱患”。

“實在不行,到時候就把她給擠兌出去,也叫她知道,這府裡終究還是咱們說了算”。

“唉,若是三房和四房在家就好了,可惜今年都不回來。若是他們在家,有事還能在一塊兒商量一下”。

“三叔那裡,據說如今也不是太好。昨天去了四嬸那裡,說四叔的生意,這兩年也沒什麼起色。這都出去幾年了,也沒往府裡交回來什麼錢。四嬸說,過了年,還要跟老太太借點本錢”。

“唉,你四叔就不是個做生意的料,整天花天酒地的,跟你公公差不多,這樣還能做好生意”?

“如今鄉下的莊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城裡的鋪子,也剩不了多少錢。就這麼坐吃山空,早晚也是個事兒”。

“或許正是因為這些人都不成器,這回出了個能賺錢的二姑娘,老太太才拿她當個寶貝”。

“可二丫頭賺的錢,都是她自己的,賺的再多,又有什麼用?老太太接下了四海賓,賺錢不也是揣進了自己腰包”?

何鳳仙越說越生氣,露出不忿之色。

“唉,當初我本來不願意管這個家,可老太太非要我管。長房那邊,什麼事兒都是為自個兒著想,府裡的鋪子,倒像是他家似的。沒本事從外面賺錢,就想著佔府裡鋪子的便宜”。

“你姑父那裡,也不知道上進,你父親如今做了順天府尹,他也不知道去看看,叫你父親幫著謀個好差事”。

“你三叔那裡,多少年了,也沒往府裡交過錢。你四叔那裡,說是做生意,時常還得府裡貼補幾個。”

“說是叫我管,我能管些什麼?幸虧這幾年有你幫著我維持著,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

“二丫頭就是個惹是生非的,這幾個月,雖然賺些錢,但是她惹了亂子也不少,得罪了不少人。這樣的人若是留在府裡,將來這府裡可就熱鬧了”。

見何夫人轉了一大圈兒,最後說到了二姑娘,何鳳仙終於明白了姑姑的意思。

姑姑的心思跟自己一樣,也不想這個二姑娘留在府裡啊。

“姑姑放心,采苓一直對二姑娘恨之入骨,這兩天我找工夫到他那裡去聊聊。三嬸,四嬸那裡,我也去走走。姑姑歇著吧,我就先回去”。

“也好,要過年了,你就多操點兒心。”

“姑姑放心,保證丟不了府裡的體面”。

大管家宋福和二管家宋祿,沒事兒的時候,就經常在一起喝上一盅。

兩人一個是大管家,一個是二管家,府裡有些事情,常常就在兄弟倆的酒桌上,做出了安排。

他們的話題,基本上都是府裡的事情,今天也不例外,談論的是二房二姑娘回府的事情。

“大哥,你說這個二姑娘回來,還走不走”?

宋福沒有了回答,慢慢的舉起酒杯,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又夾了一塊兒鹿肉,放進嘴裡慢慢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