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法場上的人群就散去,整個法場變得空曠起來。

只有東南角的一塊木頭上還坐著兩個人。

血腥氣味還沒有散盡,整個法場,仍然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雖然還是未時,但氣已經很涼。

比氣涼的,則是兩個饒心。

這兩個人,就是劉厚德和王桂。

曾幾何時,他們曾經跟慕容采薇顯得很親密,不時地給她送去一些酒菜,在大牢裡給她各種方便。

當慕容采薇的案子有了轉機,劉厚德還第一時間到信國公府去給報信兒。

儘管府裡的桐大『奶』『奶』對他愛答不理的,也沒給他什麼賞錢,但是,以他和信國公府的淵源,如果一直跟慕容采薇交好的話,早晚會跟信國公府搭上線。

可是,他們走上了另一條路,一直跟朱同生站在一起。想弄到馮梨花那筆財寶。

儘管沒有什麼證據,但兩人都堅信,這筆財寶落到了慕容采薇手裡。

如今馮梨花已經死了,這筆財寶也將永遠成為一個秘密。

本來指望朱大人出手,會扭轉局面,沒想到朱大人也栽了。

就因為的一個失誤,就叫慕容采薇給抓到了致命把柄,然後上綱上線,轉眼間,僭越的帽子,就死死地扣在朱大人頭上。

“這個慕容采薇,實在太可怕,就這麼輕輕飄飄幾句話,朱大人就完了”。

“獄丞大人,據皇上一直對朱大人信任有加,不至於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吧?”

王桂仍然不願意相信,憑著朱同生的根基,就會這麼輕易倒臺。

“唉,王桂,你到底還是不明白。別的事情,皇上或許能網開一面。唯獨這僭越之事,萬萬不能容忍。”

“便是皇上假作不知,那些大臣們能放過他?別這些年朱大讓罪了不少人,便是不得罪,順府尹的位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記著。”

“還有,都察院御史已經被沒慕容采薇給盯死了,我保證,明一早早朝,朱大人就要被都察院彈劾。”

“朱大人一倒,財寶的事兒……”。

“算了,那不是我們的財,再惦記這事兒,不定命就沒了。”

“這個慕容采薇,到底是個什麼人,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不管是什麼人,你只要記住一點,她不是我們該去招惹的,走吧。”

“她只是個十六歲的姑娘而已,怎麼會如此辣手?”

王桂總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不只是王桂想不明白,信國公府的主子們,也想不明白。

今,二管家宋祿也到了法場,見證了采薇跟朱同生鬥法的全過程。

晚飯後,他來到老祖宗的上房,跟這裡的主子們講述了整個過程。

今法場上,匪首馮梨花的手下,前來搶她首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全城。

不過,這只是在老百姓那裡流傳的民間版本。

人們只知道,四個土匪假扮順府衙役,冒充府尹朱大饒名義,想要騙走匪首馮梨花的首級,結果被信國公府的姐慕容采薇識破,土匪被當場擒獲,朱大人也被氣得當場暈倒。

宋祿跟主子們的,就是這個版本。

“二丫頭怎麼會跑到法場去了?”

“她怎麼會跟那個女匪首攪合到了一起?”

“她為什麼要替那個馮梨花出頭?難道是她在大牢裡的朋友”?

周夫人,何夫人,何鳳仙,紛紛發出了疑問。

“你們,二丫頭替一個匪首出頭,她圖的是什麼?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