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鋤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今白,刑部大牢獄丞到府裡的事情,他已經聽。晚上府裡的主要主子們,聚集在老太太那裡,他就意識到,一定跟慕容采薇有關。

無論慕容采薇是死還是活,自己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你呢?”

劉管家一副不屑的樣子。

“是二夫饒意思麼?”

“郭鋤,你的話太多了,難道我出面跟你辦事,還不夠分量麼?”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奴才而已。真要論起身份,你還不如我呢。

不過是憑著你表妹是二夫饒陪送丫鬟,才混到今這個地步。

“這就是卸磨殺驢嘍?”

“郭鋤,話別的那麼忙難聽,長房的蒹葭姑娘死了,二房的采薇姑娘進了大牢,堂堂的千金大姐,都落了這個下場,何況你我這樣的下人呢?真要有什麼事兒落在你我身上,誰能承擔得起?誰能替我們出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此時還能得到一筆錢,就是最好的一條活路。來,我敬你一杯。”

兩人碰了一下,劉華波又倒上一杯。

“這就對了,敬酒總是比罰酒好喝。”

“劉管家,你的對。明兒個一早,我就走,此後再也不回京城。”

郭鋤把錢袋劃拉過來,塞進懷裡。

“這就對了嘛。來,再喝一杯。”

一盞茶功夫之後,兩人從“王記羊雜”出來。

望著劉華波消失在黑夜裡的背影,郭鋤不禁發出一陣冷笑。

此刻瞅著我礙眼了,當初你們可不是這樣的。

叫我殺蒹葭姐的時候,你們可是答應給我二百兩銀子,外加牡丹姑娘的。

如今錢雖然給了,牡丹姑娘卻不提不念。

這也就罷了,如今還要把我趕出京城。

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你們叫我到哪裡討營生去?這回一走,不就再也見不到牡丹姑娘了麼?

哼,幸虧我當初留了條後路,搭上了錦衣軍的萬校尉。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你能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這一回,我非把信國公府的捅個窟窿出來。

郭鋤打定了主意,順著國公府後街,向東走去。穿過義國公府和禮國公府中間的街道,到了國公府前街。

走了半盞茶功夫,來到榮昌綢緞莊前面。

屋裡還亮著燈,郭鋤躲到路邊陰暗地方,呆了有一盞茶功夫,見沒有什麼異常,才靠近綢緞莊,敲響了窗戶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