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良又轉回浴室洗了腳出來, 走到床邊上, 對著癱成方形的王易運了一會氣, 然後在系統目瞪狗呆下,隔著被子把王易捲成了個卷, 櫃子裡翻出幾個皮帶, 在外頭把被卷捆的結結實實。

嘴用領帶勒了兩道子, 確保他就算醒了,也除了眼珠子其他地方一動不能動。

做好這一切,從良才去翻找小錢錢和自己證件。

相對於農村老孃們愛把錢塞貼身的褲衩裡, 或者是被摞子炕蓆底下甚至臭鞋子裡等等,這種重口味的行徑,王易的錢包非常小清新以及好找。

從良從臥室出來, 門口倆站崗的,看著她一身男裝露出曖昧輕挑的眼神,這種眼神讓從良的蹙起眉心,想到她剛才被動的看到王易光膀子的小雞子體格,有點反胃。

好在她拉長著臉往書房鑽的時候, 沒遭到阻攔,總算是讓她擰成一個疙瘩的眉心略鬆快了一點。

書房裡大刺刺的擺在桌面上的錢包, 從良把所有的現金洗劫一空,也就四五千的樣子, 卡倒是一大堆,從良看都沒看,隨手拉開自己的拉鏈, 把錢捲成卷,塞到胸口溝溝裡。

她的證件就費點勁,找遍了所有的抽屜不見,最後把垃圾桶踢翻了才看見,她撿起來紙巾擼了好幾遍,隨手踹在運動服的兜裡,想了想,又轉回了臥室,照著人事不省的王易收著腿勁兒,又悶了兩腳。

“少管所在哪?”從良在腦子裡問系統,大夏天的,把運動服又拉到嗓子眼之上,一低頭能當口罩還能當圍脖。

手腕上洗澡時候頭頂上擼下來的橡皮筋拿下來,她把上頭的亮鑽全揪下去,隨手攏了一腦袋濕漉漉的時尚黃毛大卷,腦袋後面挽成了一個下地幹活的揪揪,一邊下樓梯一邊溜著臥室門口站的倆男的。

見他倆沒阻攔的意思,從良略微鬆了口氣,雖然她傷了能自愈,力氣也大的沒邊兒,可跟老爺們幹架,她還是容易吃虧,能平安的走最好,要是被按住走不出去,從良不打算硬闖,闖出去也被當成怪物。

她打算回去把剛才那白條雞的兩腿撅折了,塞他屁股裡,讓他徹底變成一個標準的白條雞。

“少管所在四豐路,”系統說,“你出去走到有出租的地方打個車,就直接給你拉大門口去了。”

大概是王易帶女人回來的現象太普遍了,把女人玩完了缺德的連送都不送也次數太多,從良趿拉著一雙一次性拖鞋,一身鬆垮的男裝,從別墅大門晃悠出來,根本沒人問一句,門口警衛老大爺見她站門口左右搖擺不定,還好心的提醒了她往西走十多分鐘,出了別墅區就能打著車了。

從良順著綠化良好的別墅林蔭區慢悠悠的趿拉著拖鞋,地上幹淨的一片葉子都沒有,林蔭到走到了頭,就是車輛穿行主街道,從良回頭瞅了一眼,就算她土包子也不得不感嘆下,城裡人真會玩,別墅不往郊區建,偏偏建在市中心。

當然以她有限的見識,不明白啥是鬧中取靜,郊區全是神經病少管所孤兒院養老院,誰去那紮堆兒找喪氣。

從良路邊上截了個計程車,她上回坐這玩意還是當初進城打工的時候,就那麼一次,實在找不到路,坐的誠惶誠恐全程都盯著計價器看錢。

這一次的心境就完全的不相同,從良雖然沒有真的過過城市的生活,卻到底真真切切的活了兩輩子,當時年少無知的那份誠惶誠恐,現在就剩下經年累月磨礪出來,蓋著除死沒大事印章的一身懶散。

從良氣定神閑的上了車,司機眼尖,瞅著從良明顯是富人區溜達出來的,雖然一身不倫不類,卻一看就是名牌,想來是哪家少奶奶,青林市能住的起中心別墅區的人,那能是簡單人家麼?

開口問目的地的態度畢恭畢敬,就跟點頭哈腰從良能一樂呵給他小費似的。

然而從良冷冷淡淡的三個字,“少管所”就把臉埋衣領子裡了,轉向窗外眼睛都閉上了,司機也有眼色的沒在煩人。

實際上從良是太緊張,她埋到脖領子裡頭的呼吸,熱的噴出來,要把她自己的脖子都燙化了,手指頭搓袖子也搓的要漏了。

她那點有限的淡然,遇見她家大寶貝兒沾邊的事,就是拿出去餵狗的貨。

雖然實際意義上,她跟大寶貝兒也就分開才三天出頭,這又要見著。可這只是她單方面的感覺,對大寶貝兒來說,她妥妥是坑害他的罪魁禍首,也不知道見著她,會是個什麼反應。

而且這次的感覺也不一樣,這次是少年款的“小”寶貝兒,從良想起照片上那撲面而來的青澀少年,就老臉燒的慌。

總有種霍霍祖國花朵的淡淡罪惡感,以及霍霍祖國花朵的深深興奮感。

大夏天把腦袋快縮領子裡的行為,把前排司機看的直冒汗,後視鏡每瞄從良一眼,見從良憋紅在高領運動衣的模樣,司機大哥就下意識的扯自己的圓領半截袖。

等好容易到目的地,司機已經把自己的領子揪的不像樣了,從良手伸進衣兜裡,虛虛的一抓,被她老早順著紮紮溝轉移到系統空間的錢,就扯出來一張。

從良一路上臉紅的要燒起來,卻一點都沒熱,不是她有什麼特異功能,而是她一道上出的汗都是冷汗,緊張興奮激動,還伴著絲絲拉拉扯著的心疼,她哪有功夫熱。

“從良把領子又往臉上拽了拽,聲音都點抖的把百元大鈔遞給司機,“給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