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醜的笑一閃即逝, 但這倆久違的小酒窩一出來, 可把從良煞的夠嗆, 煞的她原地站著發愣,直到雲醜上來拽她,她才回過神來。

被拽著走出屋子鎖上門, 被拽著往山上走,從良一道上眼珠子就沒離開雲醜的臉蛋, 她發現情郎哥哥這一世笑起來竟然和上一世不一樣,上一世魏子時平日就給人感覺陰沉, 笑起來不春光明媚反倒邪氣。

這一世雲醜生的溫潤如玉……可是誰來告訴她, 為什麼雲醜笑起來不是邪氣——而是邪惡。

就是那種雨夜穿著雨衣拎著帶血斧頭,殺爽了血腥味也聞爽了, 心滿意足露出森森白牙的連環變態殺人狂既視感。

什麼情況啊,從良被拽上了一個從來兩人沒走過的小道, 雲醜悶不吭聲的走在身側,破天荒的拉著她的手, 手心卻涼的人心裡直哆嗦。

小路比雲醜家後山上那條還要曲折, 越走越偏,樹叢密佈荒草高過膝蓋,行走起來橫生的枝藤葉蔓有些絆腳, 從良走的費力,雲醜一個瞎子卻如履平地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時不時還放緩腳步等從良。

從良嚥了口口水, 小路已經無法容納兩人並行, 從良後脊樑骨汗毛倒豎,總有錯覺雲醜要把她弄到暗處掐死,可是為啥子?這段時間兩人雖然感覺不怎麼對勁,卻真的親密了不少,她又沒敢真的霸王硬上弓,不讓親嘴也盡量不親,最過分也就抓個小雞兒,不至於就要整死她吧。

從良的盯著雲醜的後腦勺,問了兩次這是要去哪裡,雲醜都沒理她,剛伸手要去拉雲醜,突然腦中嗚哩哇啦的系統警報聲乍響,由於響聲太突然了又太刺耳,從良嚇一跳直接腳底拌蒜,一個屁股墩兒就墩在了地上。

雲醜聽到聲音停下腳步來拉她,從良卻默默的墩實了沒動地方。

嗚哩哇啦一片警報提示音中,系統的聲音同時在從良腦中響起,“主系統出臺新政策,遭到強烈反對,金牌攻略者聯合集體罷工,這一年攢的月石都拿出來刷負分,刷到主系統癱瘓。”

“主系統現在抽了,沒工夫管我,我說你仔細聽著,”系統說,“雲醜曾經救過一匹狼,現在把你當成了報恩的狼妖,今天就是要帶你去狼xue確認,這些天他對你的親近都是因為他把你錯當成了狼妖,一旦你暴露了……”

“仔細的說起來太長了,你只要知道他隨身攜帶著剪刀,曾經好多次差點戳死你就行了,”系統說,“你可千萬不能跟他去狼xue,那狼不要咬他可……”可他媽的吃人。

系統說,“總之他對你的本身一點好感都沒有,不行咱這個世界就不要了,你別滋滋滋滋……”

“小方小方小方?”從良焦急的在腦子裡叫了半天,心涼的發現竟然連結都切斷了,而且顯然不是她家小方自己切斷的。

從良坐在地上手裡抓著荒草,雲醜拽不起來她,她抬頭看著雲醜依舊溫潤的臉蛋,有一點糟心。

不過她也就糟心了那麼兩秒鐘,之後就直想笑,總算知道這些天哪都不對勁的感覺都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雲醜那麼輕易的就答應一個當面把他給賣了的人生活在一起。

她這會被系統一提醒,把滿心歡喜愛意矇蔽掉的邏輯拽出來一捋,果然捋不順,這個陰陽顛倒審美扭曲的世界,一個孤男,要真的是一朵小白花,根本就早被人掐折了。

從良默默無聲沖雲醜齜牙咧嘴一通,笑了,原來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兒,她家雲醜是朵農村路邊上隨處可見,看似純白無害實際沒有牲口敢吃的曼陀羅。

從良搖了搖頭,順著雲醜的勁站起來,捏了把雲醜的臉蛋,感嘆了一句,“你啊……嘖”

手勁不小的抓著雲醜的手腕,另一手順著袖口伸進去一摸索,果然抓出了一把小剪刀,從良把剪刀別自己靴子口,矮身抱住雲醜的雙腿,打算把人扛回去再重新想別的辦法。

她並沒有放棄這個世界的打算,變成啥樣都是她中意的爺們,人這玩意就這樣,沖動感性不理智,要是長了一雙愛一個人的眼睛,他就算渾身是刺,也能紮的你欲.仙欲死。

何況這一身的刺都是為了適應生存而生的,她挑軟乎的地方下手就是了。

只不過從良將雲醜這一抱起來,一轉頭就僵住了。她搜尋了好幾圈,雖然只發現草叢蟄伏著兩只灰突突四腳生物,卻仍舊是當時就起了一身的冷汗。

從良慢慢的把雲醜放到地上,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遇見狼,腿也有點不聽使喚,但是雲醜看不見,就算會拿小剪子戳戳,武力值可以忽略不計,她好歹還會一招力拔山河,不致命的傷,也還能修複。

這的地理位置有些糟心,四面連個傳說中的山洞都沒有,好在身後兩步遠,有一棵樹不好好的往高了長,七擰八歪的橫向生長不說,還枝杈繁多,正適合攀爬。

從良慢慢抬腳把剪刀摸出來又塞回雲醜的手中,想著既然雲醜誤會她是狼妖,索性將計就計小聲說,“我的同伴來找我敘舊,你先坐樹上待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