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城到祁洲的路程走官道要兩個多月,眼看著幾天的路程就到了, 從良這兩個月的日子過實在是驕奢淫逸, 上下車都有魏子時抱著,腳不沾地。

不得不說魏子時的轉移大法好, 她現在一見著馬車下意識的腰酥腿軟, 魏子時說話音低沉一點, 她衣帶子自己恨不得都禿嚕開。

夜裡入了驛站休息, 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整天也不好好梳頭裝扮,整日素面朝天,腦袋碎發亂飛,跟個獅子狗似的只知道往魏子時的懷裡拱,往魏子時的身上貼, 就差讓人把小孩一樣把著拉屎撒尿。

從良偶爾垂死病中驚坐起, 總覺得這樣不是個事, 但是自小家中從沒嬌慣過,春種秋收夏除草,比老爺們還挨累,她也習慣了把自己當個爺們, 就連頭次動情, 喜歡上的男人, 也是朵渾身帶刺的嬌花,她以為自己就習慣於主導。

然而,這世界上哪個小姑娘不想讓人寵著愛著, 魏子時狼爪子撓起人來,有多讓人心癢癢,收起利爪溫柔的蹭起人來,就有多讓人墮落。

從良一墮到底,在底下打著滾使勁掙紮,卻被魏子時不斷澆灌下來的蜜糖黏的連個身都翻不了,齁的她每天都擔心自己要得糖尿病。

眼看著祁洲要到,晚間驛站休息的時候,魏子時嫻熟無比的把從良從馬車上抱下來,在從良一腦袋亂七八糟的發中找到額頭親了親,邁步往驛站裡進。

猝不及防之下,正在魏子時懷中窩的舒服的從良,突然被這兩個月來實在是看不下去的二哥薅著後脖領子一把給扯到地上。

“你自己沒腿?!”二哥沉著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站地上還要貼在魏子時胸口的從良。

被薅的一臉懵的從良,羞恥的扯過魏子時的披風,把臉藏魏子時的披風裡,瞪著只露在外頭的倆眼,溜溜的看著二哥。

不是她自己沒腿,是她倆腿兒坐一天的車,斷斷續續練了小一天的轉移大法,現在根本就他媽的站不住啊,二哥一見自家妹妹的那個德行,嘴角抽搐了一下,狠剜了一眼一旁笑眯眯的魏子時,“哼!”一聲,甩的一身鎧甲卡啦卡啦響著走了。

不行不行不行,這樣子真的不行!

從良晚上的時候,堅持自己吃飯,吃過飯又拒絕了魏子時伸手,堅持自己洗漱好,然後特別的肅穆端坐在床上,跟魏子時商量。

“這樣不行,”從良說,“我不能再這麼墮落下去了我都長兩圈肉了,自己快不會走路了……”

“不會啊,摸著更軟了。”魏子時摸了摸從良的側腰嗎,沒覺長肉了,從良坐馬車走遠途不能適應,他反正也整天坐車無聊的很,伺候人洗漱,喂飯、抱人、這些事,從前都是魏子時沒做過的,還是挺愛鼓搗從良的。

特別每次鼓搗完,從良都會特別滿足的樣子,還會用一種十分痴迷的眼神看他,魏子時覺得還挺有趣,他一點也不否認,他沉迷於從良的痴迷。

“我這樣真的不行,”從良也不知道怎麼說,吭嘰了半天用一種特別不捨得又黏糊的語調說,“你以後別對我那麼好了……也不是,就是別照顧的太周到……”要不然等到了祁洲,她搞不好連會變成一個巨型嬰兒,連走路都不會了。

魏子時哈欠打了一半,突然定定的看著從良,好半晌,才把從良抱到他腿上,兩人額頭抵著額頭,魏子時用一種從良從來都沒有在他那聽過的認真語調輕聲說。

“我一輩子都這麼對你,”似是覺得一遍不夠,又重複了一遍,“我能一輩子都這麼對你,”魏子時用鼻尖蹭了蹭從良的鼻尖,“你能一直這樣看我嗎?”魏子時勾起從良的的下巴,兩人近距離的對視。

“就這樣看我,我喜歡你這樣看我,就這樣不要變,好不好?”不要再變了。

魏子時的心結一直都是害怕,他並不知道一個人能有多少面,他親身經歷過從良三個截然不同的面貌,而他並不知道哪一面才是從良真正的性格。

動情猝不及防又來勢洶洶,兩人之間橫亙著不容於天下的身份問題,一度蓋過了這一點小小的心結,可他清楚的知道,他動情喜歡的,是從良後來的那一面,不是先前偽裝的溫柔更不是突然變換的暴戾,而是那個死皮賴臉無所不用其極的樣子。

為他瘋狂,也為他痴迷的樣子。

從良不知道她自己看魏子時,是怎麼一番順著眼角滴答淌蜜糖的樣子,一輩子對她好,這句話兩人第一次做的時候,魏子時也說過,只是那個時候從良以為魏子時的好,頂多就是不暴起傷人,還真不知道,魏子時好起來,能這麼溫柔甜美到齁人。

“嗯,”從良大幅度的點頭,表示十分贊同,完全不想掙紮了,一輩子對她好什麼的,誰還能不樂意,大不了她以後剋制一點自己的惰性。

“好啊。”從良著魔一樣看著魏子時的俊臉,“就像這樣看著你嗎?”

魏子時沒有回答,捏著從良的下巴,低頭將唇壓上從良的唇。

“恭喜宿主從良,達成七星超級任務——真心一吻,任務獎勵七十萬積分,已經發放自晉江賬戶,請注意查收。

珍愛生命,切勿沉迷,合理兌換,積極穿越,共建和諧資料世界。”

從良腦中的模擬禮炮聲音,和系統明顯情緒激動的播報音,翁哩哇啦炸響一片,差點掀翻她的腦殼,嘴上下意識的一使勁就把魏子時給咬了。

從良趕緊捧著魏子時的臉連吹帶檢視傷勢,還好只是嘴唇上破了一點點,從良舔了兩口,嘴裡淡淡腥鹹,提示著她的魏小狼終於對她敞開了心扉。

憋了半天還是沒憋住,拍著魏子時的臉蛋搖頭晃腦道,“……太不容了,真的。”得你真心一吻,真是尼瑪的歷盡艱辛啊。

魏子時嘟著嘴,修長的指尖指著又冒出血珠的地方,“再舔舔。”

從良上去吸溜一口,把那一整片唇,都吸進嘴裡。

夜色深沉,溫暖驛館房間內,從良整個被魏子時卷進懷裡摟的嚴絲合縫,室內只餘兩人清淺的呼吸,在交錯纏綿,難舍難分。

幾天後,從良和二哥在祁洲邊界分道,二哥當著魏子時的面塞給從良一塊玉牌,說是魏子時若是欺負從良,就去幽州找他,從良欣然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