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時叫的這一聲從良,一耳朵直接鑽進了從良的心裡。

要知道這麼長時間別說是名字, 魏子時連個“喂”都沒叫過她, 除了兇人鮮少主動跟她說什麼,她這名字從良本人是不怎麼滿意的, 他爸取名只看字面意思, 大老粗一輩子, 覺得做人要有良心, 加上姓從, 兩字一疊加就向善的意思,就這麼叫上了。

她曾經特意借了她弟弟的字典查了才知道,從良多數都指幹了壞事以後向善,或者舊時妓.女不做了找個好人出嫁的意思,而且比良好的還有優啊, 叫從優也比從良好。

只不過這從小到大都不怎麼討喜的名字, 讓魏子時這麼一叫, 從良整個人酥的彷彿一碰都能掉渣兒,從字出口噴在她脖子的呼吸伴著良字出口,兩人相貼的胸腔帶來的共鳴,特別魏子時聲音本就清越叮咚, 讓從良瞬間就覺得她這名字好啊她這名字妙。

至於內容, 從良光顧著臭美, 反應了挺半天,才反應過來魏子時話中的意思,腦中霹靂一閃, 撥雲見日。

總算是知道魏子時這麼長時間半夜三更出去挨凍坐冷板凳子,別別扭扭躲她,一副抵死糾結的架勢,到底是因為啥。

“你整天都在擔心這麼個?”從良一臉哭笑不得,拍了拍魏子時的肩膀,“你先把我放下來。”

魏子時慢慢放鬆了抵住從良的力度,從良背靠著柱子出溜到地下,整個人被彎腰垂頭看她的魏子時籠罩在懷中。

兩人的依舊相貼,剛才被魏子時懸空擠在柱子上一直懟她大腿上的東西,現在正戳著她的小腹,從良嗓子發緊,卻沒羞澀的躲開,而是伸手攬住魏子時的腰,使兩人的距離從相貼變成緊貼。

像一個撒嬌的小貓咪一樣,側著頭往魏子時的懷裡鑽,一臉痴迷的仰著臉看魏子時。

她的喜歡,她的嚮往、她的邀請,她毫無保留的態度,刺激著魏子時的瞳孔,他垂著睫毛,一絲不落的把從良對他的愛慕收進眼底,這一刻算是知道,為什麼他怎麼掙紮,到底還是淪陷在這女人的手裡。

沒有人不喜歡被別人喜歡,特別是這喜歡伴著從良無所不用其極的瘋狂熱烈,而魏子時恰恰從來沒體味過有人為他瘋狂的感覺。

他男性的尊嚴和征服感被狠狠的滿足,魏子時幽幽的沖從良輕挑了下眉,小酒窩乍現,笑的特別壞,手臂勾著從良的腰又緊了緊,垂頭再次貼上從良雙唇的同時,難耐的輕擺了兩下腰。

這一次魏子時的動作特別的溫柔,伴著時不時輕晃的腰,從良微張著唇,仰著頭迎接魏子時的纏綿,手指緊扣在魏子時的腰後縱容配合他的動作。

燈花再爆,魏子時緊抱著從良,修長的指尖挑起從良中衣下擺,火熱的手心貼上從良的側腰,輕掐了兩把,卻沒有向上向下遊走,只是把唇貼在從良的鼻尖,極其剋制的平複沖動。

雖然半天也沒有平複下去,卻沒再有任何的動作,兩人閉著眼相擁,空氣中繚繞的氛圍,是從沒有過的溫馨寧靜。

從良知道魏子時顧慮什麼,松開魏子時的腰,小手劃拉魏子時的後背,柔聲道,“別怕,”從良說,“我不做太後就是了,你不用在意那些。”

“嗯?”魏子時睜眼,“你說……什麼?”

“我不做太後,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的障礙,”從良也學著魏子時輕挑眉峰,提一邊嘴角壞笑,“你就什麼都不用顧慮。”

“你已經是太後,當今朝唯一的太後……”

“說死了就行了,”從良打斷魏子時的話,“我從宮裡出來找你的時候,就已經叫皇帝宣佈太後染病薨逝。”

從良說到這皺眉,“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瞞著,二哥說,他還天天去空殿裡請安。”

“你……你說的話當真?!”魏子時掐著從良的腰手勁有些大。“你可知道,你若是詐死脫身……”從今以後不僅不再是從太後,連太尉之女都不能是。

從良見魏子時又震驚又期待的表情畢露,連一貫擅長的剋制都沒了,倆眼瞪的滴流圓的傻樣,“噗!”的笑了,“你輕點我腰要讓你掐折了。”

“是啊是啊,”從良一本正經的說,“我以後就要無名無分的跟在你身邊,到時候你想要圈禁就圈禁,想要虐打就虐打,還可以弄根鏈子把我栓在你床頭上,讓我不能離開你一步。”

“聽著是不是特別過癮?”從良笑嘻嘻的靠著魏子時的胸口蹭腦袋,“解不解氣?”解不解你被從太後關了那麼久受的那些氣?

魏子時慢慢斂了表情,乍聽時腦子一熱的勁頭過了,有些失神的看著從良,似是不相信有人竟然會為了一己私情,放棄萬人之上的地位,從此別說是錦衣玉食,連自己真實的身份都不能用。

一見魏子時蹙眉愣神,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亂想,從良趕緊轉移話題,“怎麼還不滿意?”

從良踮著腳尖扒魏子時的耳朵接著說,“大不了你以後想灌藥就灌藥,想親親,想抱抱,”從良輕輕晃腰,蹭了下魏子時方才說話分神消下去的半軟,“把我拴在床頭,你也不必忍著,想怎麼樣怎麼樣啊……”

“小女子的後半生,可就全仰仗六皇子殿下的垂愛……哎媽呀!”從良正說著話,絞盡腦汁的哄人開心呢,就被魏子時突然給抄膝蓋和腋下橫抱了起來。

這姿勢從良熟悉,她抱過人好幾次,冷不丁換成是她被抱著,感覺還挺美滋滋。只是魏子時沒穿特質的鞋子,走起路來忽高忽低的,從良生怕他一個摟不住把自己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