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良半夜三更的又把米粥重新熱過,哄小孩一樣,給魏子時餵了一碗,系統回來了,又餵了個營養液,魏子時折騰一晚上滿嘴胡話怕是比從良還累,營養液效果下燒也退下一些,這才安靜睡著。

魏子時睡穩了,系統小人從空間裡出來了,表情有點蔫吧吧的。

“藥方呢?”從良忙活一晚上,頭發亂糟糟,雖然底子好黑眼圈不明顯,但是臉色也不怎麼好,跟系統擱一塊兒倆一對兒的沒精神。

“你真的給我兌換身體,給我煮麵嗎?”系統揹著手質疑從良。

“真的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都是你騙我。”從良伸手,“藥方給我,我照著慢慢畫。”

系統把手拿前面攤開,遞給從良,是一張色澤灰黃的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代的,有一面邊角都是毛邊,像是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

她還以為系統是直接把藥方跟劇情一樣,顯示在臉上呢,從良一看字跡很清晰,字有的她認識有的不認識,不過好在不用重新抄一遍了。

藥方收起來,打算天一亮就派人給二哥送去,再叫人照著方子抓來,趕緊把魏子時這病治好了,回頭一看,系統小人出神的看著她,霜打了一樣的蔫吧。

從良還從沒見過系統這德行,被套餐電擊那回,腦袋都成四邊形了,也沒這麼萎靡過,不由擔憂的問,“怎麼了?主系統懲罰你了?”

系統說方子是一個月以後出來,那肯定是非常規渠道整的,從良能想到的就是系統被主系統給治了。

系統搖了搖頭,問到:“你啥時候給我兌換身體?這個世界拿到保底和補償積分的時候嗎?”

從良舔了舔嘴唇,把系統小人抱到腿上摟著摸方腦袋,沒吭聲。

這次怕是她也要回騙一次了,她昨晚不光伺候魏子時,還和主系統連線了,補償和保底積分都不要了,她得到能留在這個世界到自然死亡的許可權,一時半會,是沒辦法給系統兌換身體了。

但是做面條倒是可以的,她可以趁著沒人偷偷把系統整出來吃麵條,一輩子。

系統小手張開也摟著從良,它昨晚上可能把唯一的好基友給坑了,以後怕是沒人會跟他一塊吃麵條了……

天一亮,從良先給幾個人分吃了營養液,完事趕緊派秋月去把藥方子給二哥送去,並且要秋月照著藥方子多抓些藥,魏子時和兩個小內侍得喝,她和春花秋月也得喝著預防,營養液快要沒有了,她的新手積分也沒了,用系統的話說,就是傾家蕩産了。

二哥壓根就沒相信從良能拿出什麼藥方子,早上秋月送來他還挺吃驚,一看字跡他更是疑惑,他妹妹根本不是這個筆跡,方子應該是在哪得來的,能治瘟疫?

秋月抄寫了一份藥方,一路跟著二哥的馬車進城,二哥對自家妹妹的話,沒有疑慮,只是藥方來歷不明,總要找人先看看才好,於是進城後,二哥進宮,秋月則照著方子,挨家醫館敲門抓藥。

雖然是瘟疫橫行,人人自危時候。但是秋月的身邊帶著一個二哥撥給她的小兵,抓藥就方便很多,照著從良的吩咐,一次性購進了不少。

宮中太醫集會,藥方子輪流看下來,老家夥們個個捋著老胡子稱好稱秒,方子不僅對症,最難得的是藥材常見價格樸實。

二哥帶藥方出來,駕著馬車出宮,沒急著購藥,也沒急著找人拓印方子傳播,老家夥們個個想不出方子都要被逼瘋了,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保不準他們是不是著急甩擔子,才把方子誇的天花亂墜,半路接了大包小包掛滿身的秋月,回到了山莊。

山莊門口的時候,二哥叫了兩個小兵幫著秋月提東西,拉過秋月叮囑人,“熬好之後,先給我端過來一碗。”秋月點頭應下不疑有他,二哥守城,時常要接觸染了瘟疫的人,是該先喝預防著。

秋月回去幾個人就忙活著熬藥,熬好之後,率先端了一碗給二哥送去了。

從良也不耽誤,自己先捏著鼻子喝了一碗,兩個小內侍交給春花秋月,自己端了顛顛的跑去給魏子時喂。

魏子時昨天夜裡喝了粥和營養液之後睡覺,這會才醒過來沒一會,是從良鑽被子裡給鬧醒的,秋月回來之前,從良正藉著生米煮熟飯的現場,逗著魏子時讓人負責呢。

從良進屋的時候,魏子時還是那副垂頭抿唇的模樣,雙手死死的按著被子臉色發青,從良剛把人鬧醒那會兒,魏子時一臉迷茫腦頂呆毛的樣子特別好玩,只是“犯罪現場”被發現之後,魏子時的臉色就不對勁了,活像是被土匪霍霍完的小媳婦。

“怎麼?”從良端著藥碗進來,“還沒想起來你昨晚上是怎麼撲我的啊……”

“來來來先別想了,把藥喝了,慢慢想。”從良端著藥碗坐到魏子時的身邊,見人還是她剛才出去那副德行,這麼半天,她藥都熬好了,魏子時手指頭都捏青了,從良總算是又慢了八百拍的發現不對勁了。

藥碗放在小案上,從良坐床邊上捏開魏子時的手捋順,“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魏子時手捏的太過,指頭發僵的還冰涼,從良捋開又被抽回去,上身披著衣裳上半穿不穿,腰部以下被子按的死死的。

眼睛下垂死盯著被子,看不清神色,嘴唇也抿的死緊,從良特意彎腰看了一眼,要說是生氣又不像,魏子時生氣什麼時候跟從良客氣過,早就罵人,或者上手上家夥事了,這會這模樣從良是真不明白怎麼回事了。

“怎麼了啊?”從良感覺自己腦袋比系統還方,“……我早上跟你開玩笑的,真的,你沒撲我,你不是根本就看不上我麼……”從良撇著嘴,說的自己也心裡不怎麼是滋味。

“先喝藥吧,我以後不開這樣的玩笑了,行嗎?”

“你把藥喝了……你要真不樂意,”從良瞅著魏子時繃緊的唇,“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