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重重點頭,當即應下:“好的,不鬧了。”

劉能:“???”

什麼玩意就不鬧了?我爹都叫了,你說不鬧就不鬧了?

簡直豈有此理。

劉能心中罵娘,臉上卻不敢暴露出任何對李羨和嶽子楓的不滿,依舊笑臉相迎:“嶽大人,這不是鬧著玩啊,我這爹可都叫了,按照李羨小兄弟的說法,您也該信守承諾了。”

嶽子楓嘴角一撇:“本督信守承諾?信守什麼承諾?我又承諾了什麼?”

劉能一愣,隨即解釋道:“當然是放我走了。”

“哈哈!”嶽子楓大笑道:“放你走?放你去哪?放你去跟你大哥團聚?然後跟他商量,一起對付我?”

劉能:“……那倒不會,不過您一個堂堂兩州總督,說話不可不講信譽啊!”

李羨急忙說道:“哎哎哎,這事跟嶽大人可沒關係哦,是我讓你叫的,再說了,我也沒承諾你什麼,我只是說饒了你。”

劉能眼睛一亮:“對對對,你就是這麼說的,你說你會饒了我,快放了我。”

李羨嘿嘿一笑,安慰道:“對對對,饒了你,就是饒了你的性命,我可是半個字都沒說要放你啊……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

“對對對,我們作證!確實沒提【放】字”,蹲在地上的三個殺手齊刷刷的點頭。

周舍吞嚥兩下口水:“按道理,我與劉知縣的關係不淺,不應該發表意見,但客觀來說,我是真沒聽見李羨說什麼要放劉能走之類的話。”

此時此刻,劉能差點沒氣的昏死過去。

“你們……你們耍我!!耍我!!”劉能握緊拳頭,朝著李羨重重揮出,一陣拳風襲來,才到半路,就劉刀給攔住了。

劉刀是虎賁營的頭頭,手上的力氣大的很,只見他一隻鐵手死死掐住劉能的手腕,如同被鐵鉗鉗住一般,疼的劉能發不禁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李羨!!!哎呀!!你給我……給我等著!今日之辱,我劉能定要加倍奉還!我……啊啊啊啊,輕點輕點……”

劉能疼的身子都歪了,站又站不住,只覺得手腕快要折了。

嶽子楓即刻命令道:“帶下去!別讓他在此聒噪了,一會關進囚車,直接押解到兗州,他若在大喊大叫,就把嘴給我堵上!”

“大人,那這三個呢?”

“一併帶走!”

“是!”

這時,周舍主動說道:“嶽大人,把我也帶走吧!”

嶽子楓看向周舍:“周舍啊,按說你是我的下屬,我該維護你才是,可你現在也看到了,劉能是你的官,又歸你管,他犯了這麼多事,你是插翅難逃,本督也幫不了你。”

見劉能被帶走,周舍在深思熟慮之後,開始跟嶽子楓說實話。

只見掀袍跪地,拱手行禮:“大人,下官有罪,下官承認,這些年跟著劉能 一起,確實貪汙了不少銀子,此次雷司公過來,我也幫著出了不少餿主意,更是罪上加罪,下官願為承擔責任,更願意戴罪立功!還請大人成全!”

周舍到底是聰明,已然看清時事。

若是雷敬現在沒走,已經被劉能抓了,這事可能還有抓轉機。

可眼下,不僅雷敬走了,連劉能都被嶽子楓給抓了,這事就更被動了。

就算九州總督劉雪想要搞嶽子楓,也會因為自己親弟弟在他手上而掣肘。

如此一來,周舍在嘴硬,在執迷不悟,最後的下場不會比劉能好上多少。

對於周舍這番話,嶽子楓並不感到奇怪,畢竟昨日他和李羨都聽到了周舍和劉能之間的對話,於是,他淡淡的道:“你若想棄惡從善,就給我寫下一份切結書,把這些年你和劉能之間的事,都寫清楚,按下手印,你可願意?”

周舍連連點頭:“下官願意,下官這就寫!”

說罷,周舍走回房間,攤開宣紙,研墨提筆,洋洋灑灑寫了近千字,把這些年他和劉能一起貪汙、還有劉能殺人的事,全部寫了出來。

嶽子楓看過後,連連點頭,不得不說,這傢伙寫的還算深刻,一年的時間,劉能共計分給他二十萬兩白銀。

可想而知,他劉能和劉雪兄弟,得貪了多少啊!

看到周舍的切結書,嶽子楓心中再次心生怒火:“周舍,你現在回鳳陽,劉雪一定會去找你,屆時,你性命危矣,以本督之見,你不如隨本督回兗州,還可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