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

喜春堂內。

慈空上手剛要去撕宋窈的小衫,那伸到半空的指尖便被一柄劍鞘擊中。

“啪——”的一聲,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粗糙的手背瞬間充血,慈空猛地跳起來,“小輩無理!你打我作何!”

他倒是一點不給君晏面子。

到底是靈隱寺的住持,還有一位金枝玉葉的貴人,屋子裡的諸位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要被遷怒。

君晏淡淡道,“孤知道你的藥箱裡,當是有竹片的。”

一開始慈空還沒有明白這人的意思,片刻後,被氣笑了,“誰家大夫拿竹片去按著人的傷口看都是直接上手的!何況這箭頭沒入六姑娘的身體,都是要脫掉這一塊的衣服,我看傷勢如何,能否直接拔箭用藥的!”

君晏抿了抿唇,坐到榻邊,伸出一手將宋窈軟綿的身子納入懷中,託著人的肩膀,微微扯開她左肩膀上的些許布料,露出一小塊被箭矢刺破的皮肉。

“看吧。”

“……”

慈空上前一步,君晏皺了皺眉,只見對方無語地拿出竹片,別開宋窈染血的衣衫,快速的檢視箭頭沒入多深。

“唔……”微涼帶著幾分粗糙的竹片觸到血肉翻飛的傷口,宋窈疼得哼唧一聲,君晏微微皺了皺眉,一雙陰沉黑眸盯著面前的慈空。

對上君晏那雙暗含戾氣暴虐的黑眸,慈空愣是被嚇的向後退了一步,回過神來,又覺得氣惱。他怕一個小輩做什麼他正兒八經給宋窈看病,哪裡做的不對

收回看向慈空的目光,君晏按著宋窈的肩膀,叮囑他,“你輕些。”

他目光裡是對他笨手笨腳的不滿。

慈空:“……”

你知道你老子都不敢這麼和我說話嗎

抬手看著將手掐在宋窈腰間的君晏,慈空沒好氣道,“火毒解了,灑些止血包,箭直接拔出來就是,背後的傷需要用一些好的金瘡藥,她這個受傷的位置,可不像是被人謀害!”

“大師舟車勞頓,許是看錯了,”君晏淡淡道,“孤親眼所見六姑娘被謀害,九死一生。”

慈空:“……”

慈空看向君晏。

君晏也盯著他。

良久,慈空嘆了口氣,“何必。”

他道,“我雖與宋家解除不多,卻也知道世家大族講究規矩,絕不會委屈親生血脈。六姑娘……薄涼了些。”

“大師,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不是誰都能和大師一樣,慈悲為懷,心懷天下。”

君晏將懷裡的宋窈送到榻上,然後伸手招來身邊道半夏,“照著這個方子去煎藥。”

聽到君晏的吩咐,半夏看了眼宋窈,猶豫了下,方才應了聲跑了出去。

“勞煩大師退出去,孤要給六姑娘拔箭。”

慈空:“……”

男未婚女未嫁。

不知道君晏哪來的臉。

心裡這麼想著,慈空看了眼君晏的臉色,冷哼一聲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