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安靜了剎那。

似乎誰都沒想到君無賢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偏偏當事人不在乎,四皇子君長歌看著站在君晏面前耍酒瘋的傻白甜,眯著眼睛嗤笑一聲,“大哥醉酒,二哥不去攔一下?”

君盛澤微微一笑,“大哥是兄長,父皇回宮,哪有做弟弟的,跟兄長擰巴著來的。”

“何況,如今七弟春風得意,能娶賢妻,喝上幾杯也無妨吧。”

君長歌笑笑,紫袍襯得那張臉越發的妖治邪氣。

君無賢就是欠兒,誰得皇位和誰幹。

尤其這會兒,他就是想讓君晏難堪。

九思九思!

怎麼不讓他叫九思!

“不就是喝一杯酒嗎?你都磨磨唧唧,你這是被父皇賜了字,你就孤傲的六親不認了?”

君晏的目光清冷,似乎真是被纏的煩了。

這便抬手去拿酒杯。

誰知,也不知是他沒有拿穩,還是君無賢沒有遞好,那酒杯裡的酒盡數灑在了君晏身上。

“太子殿下!”馬公公驚呼一聲,“大殿下,這可是太子殿下的加冠禮,您便是再不滿,也不該堂而皇之的把酒水潑在我們殿下身上啊!”

君無賢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紕漏,凡是加冠禮,衣衫等皆是宮中的繡娘按照規矩裁製出來的,如今加冠禮剛一結束,這衣衫就被酒水汙了,寓意確實不太好。

他被馬公公吼的心裡一虛,手中的酒杯哐的落地發出沉悶聲響。

他驚慌失措道,“你胡說,我沒有,不是我!”

“是他自己沒有拿穩酒杯,本皇子絕非潑婦,如何會往他身上潑酒水!”

這一幕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紛紛站起身,還有些人走上前道,“太子殿下,無礙吧?”

君晏起身,沉著臉,“孤去換身衣衫。”

眾人明顯能感覺到太子心情不太好,紛紛讓路。

屏風後的宋錦瑟自是也注意到了這點,她正想著,她是矜持些,當沒看見,不與太子見面呢,還是大膽些,畢竟太子這般喜歡她,她在婚前給太子佔佔便宜也好。

這樣這場婚事也能更穩固一些。

正想的出神,這時,一個穿著大綠衣衫臉上右臉有大片疤痕的宮女端著酒樽從下方走來,“五姑娘,白酒太烈,這是殿下給您吩咐的果酒,您嚐嚐。”

小宮女將酒樽酒杯擺在宋錦瑟的面前,低眉順眼十分規矩,只是在向宋錦瑟遞酒杯時,以旁人都沒有注意到的速度,將手心裡捏著的一個字條塞到了宋錦瑟的手裡,眨了眨眼睛,“六姑娘,請‘享用’。”

她捏重了‘享用’這兩個字,宋錦瑟只覺得小臉滾燙。

小宮女退了下去。

四周喧囂人聲鼎沸。

宋錦瑟周圍圍了一圈想要巴結討好她的官家女子,她再大膽想要向諸人秀太子對她的好,也知道,不能秀這張紙條。

畢竟未婚男女,搞這些小動作,是要被說品行不端珠胎暗結的。

放在她指尖的果酒深紅,醇香。

她一口將果酒悶下去。

看了眼身旁的姑娘,“我有些不勝酒力,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