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捕頭跑在馬車後頭。

其中一輛黑色的馬車,馬公公從車上跳下來,車簾被一雙玉製的手掀開。

男人清冷陰沉的眸子冷冰冰的看著這一切。

“住手!都住手!”捕快們飛奔過去,很快制止了這場爭端。

“都老老實實站好!打什麼!誰報的官,說清楚什麼事兒!”

場面總算平復下來,柳家人十分的狼狽,連柳仙兒都被人渾水摸魚打了兩巴掌。

順天府的府尹跟在捕快們後面,從馬車上下來,他在長安城當了這麼多年的官,上一次親自出門處理糾紛,還是京城從四品的一個學士貪汙,他聽大理寺的安排,帶著人手來抄家。

至於這一次,他往門外看了眼。

他聽見訊息,本是隨便打發人來看的。

可太子說,他是青天大老爺,百姓出了事情,求到他這,他不去看,不去聽,怎麼辦案?

美容院內,宋窈的人和柳家一行人被分開,站在了兩側。

順天府劉府尹一臉威嚴道,“長安城內打架鬥毆尋釁滋事,這是怎麼回事?”

圍觀眾人面面相覷,都不說話。柳夫人忙道,“官老爺!就是他們!他們宋家找我結親,誰知我們一來,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你看給我兒子打的啊!真是不講道理!”

美容院的女夥計們怒喝,“你放屁!”

“我呸你們這些小賤蹄子,你們……”

“閉嘴!汙言穢語!”劉府尹看向柳夫人,怒道,“我讓你說發生什麼事情,讓你吵架了嗎?”

柳夫人嚇的身板一抖,柳仙兒紅著眼眶道,“官老爺,我娘也是被欺負狠了,您看她們給我們打的!這還有王法嗎?”

“天子腳下自然是有王法的。”

“那這群人打了我大哥,總不能這麼算了吧?”柳仙兒道。

鈴鐺道,“那你大哥偷東西,你還汙衊我們姑娘和太子不清不楚,妄議皇室呢!”

“妄議太子?”劉府尹眼睛眯起來,“這是要砍頭的大罪!到底怎麼回事!”

“是她汙衊!明明是宋窈她妹妹說她纏著太子,不知檢點,”柳仙兒臉都嚇白了,慌張地去扯準備溜之大吉的宋靈兒,“你說啊!不是你說宋窈不知廉恥勾引太子給太子送膳食嗎?”

“……是,我是親眼看見了!我可沒有汙衊!”宋靈兒盯著宋清禮惱怒的目光,硬著頭皮道。

鈴鐺急忙反駁,“你有物證嗎!”

“肅靜!一個一個說!”這群人,一會兒這個一句,一會兒那個一句,眼看著又要打起來,這時那輛停在外面的馬車,車簾忽然被人開啟。

眾人先是瞧見一襲紫袍的男人從車下走下來。那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披一件同色系的紫袍,青絲被玉冠盡數束起,露出那種清雋俊美的面容。

雙眸如墨,鼻樑高挺,薄唇嫣紅,整個人如玉般俊美,引得兩旁的女子婦人們小聲喳喳,雙頰爬上紅暈。

“這位公子是哪家的小郎君,好生俊俏,不知許配人家了沒有?”有大膽的婦人高聲問道。

君晏就彷彿誤入妖精盤絲洞的佛子,他越是一臉清冷禁慾,就越有女妖恨不得把他扒乾淨來段露水情緣。

“殿下!”劉府尹急忙小跑過去,“您怎麼下來了?臣這邊很快就辦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