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野事先料想到時歡可能會半夜醒來, 便在帳篷裡準備了些許食糧。

現在在時歡眼裡,食物和水簡直就是神賜一般的存在,她當即便是一頓狼吞虎嚥,也顧不得會不會噎到了,好不容易才讓那那饑餓感淡退了些許。

現在她剛剛清醒過來,也不敢吃太多東西,這樣暴飲暴食的話,明天怕是胃裡也要難受了。

想罷,時歡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她雙眸泛了些淚花, 她揉揉眼睛,順帶著簡單活動活動手臂和脖頸,發現都恢複的差不多了,那痠痛感也都已經淡退,她不禁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看來除了她的左腿, 基本是沒什麼事兒了。

她還真是幸運啊, 從這麼劇烈的地震裡都能近乎完好無損的出來。

時歡想起自己現在被埋在地底下時的所念所想,想到自己似乎是罵老天不眷顧她,念此她不禁默了默,在心底悄無聲息的給老天道了個歉。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老天開眼, 讓她在這場天災中活了下來。

其實講來, 除了五年前的那場綁架以外, 時歡再也沒有經歷過類似的緊張局勢, 那種生死皆在一線間的恐懼感,實在是讓人很是不爽。

不過幸好,這次她身邊沒有人受傷,沒有人離開,一切都還算是安穩。

時歡短暫的自私了一瞬,提及這場突如其來的地震,她第一個聯想到的,居然是周圍親朋好友的安危,接下來想到的才是巴爾尼亞這邊慘烈的傷亡情況。

她暗自嘆了口氣,抬眸正要對辭野說什麼,然而卻眼尖的望見帳篷口被什麼事物抵著,有一小塊向內凹起的陰影,乍一看有些駭人。

時歡被嚇了一跳,當即便退了退,指著那邊問:“那個是什麼啊,猛一看過去嚇著我了。”

辭野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便起身去拉開了帳篷的拉鏈。

緊接著,哮天便迅速竄了進來,站在帳篷口轉了轉腦袋,抖抖身子,它便緊緊鎖定住了時歡,一時怔愣在原地。

時歡看到哮天,眸中也是閃現了一剎光芒,她忙不疊開口親暱的喚道:“哮天寶貝!”

哮天剛開始看到時歡醒了,好似是沒反應過來,隨即它便被時歡的呼喚聲喚醒,當即便兩眼淚汪汪的奔了過去,湊到時歡旁邊蹭她的手臂。

礙於時歡的傷勢,哮天也機智的沒敢直接向她身上撲過去,而是適當和她保持著些許距離,只在她身邊轉悠。

成功佔據了辭野原先的位置。

辭野剛剛將帳篷的拉鏈拉上,回首便看到自家警犬蹲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一臉狗腿的蹭著時歡,而時歡正滿面笑意的揉著它的腦袋。

他眉角跳了跳,冷冷喚了聲哮天,哮天便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有些疑惑的望著辭野。

辭野倒是從容,在時歡身邊盤膝坐下,這才拍了拍手,“好了,過來。”

哮天見主子佔據了離時歡最近的距離,便不太高興,委屈巴巴的來到辭野腳邊,蹲坐下來。

辭野被它這模樣給氣笑了,抬手輕輕拍了拍它,“你還開始耍性子了?”

這一人一狗的互動著實是太有趣了。

時歡望見此情此景,難免有些忍俊不禁,她唇角微彎,幾分好笑道:“辭野,你連哮天的醋都吃啊?”

辭野幹脆利索的直接將時歡這句話過濾掉,徑直將話題扯開,對她道:“你與其關心這個,不如現在睡一覺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