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 多年之後,自己還會有被辭野摁著親的時候。

她承認自己借酒試探,也有過瞬間的動心。

時歡自知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可她本性也不長情, 在五年內不聯系不見面的情況下還能心心念念著一個人,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也就這麼深情一次了。

可時歡在過往與當下間進退兩難, 辭野的心結也是她的心結,她自己尚且無法開解, 該如何同他敞開心扉?

她不是不知道二人兩情相悅, 只是若他們真的在一起, 這場感情實在是不對等的。

兩個人在分開的這幾年裡,過多或少都有改變,這段感情的延續究竟是因為不甘還是真情實意, 真正的答案也有些朦朧。

其實聽到好友給辭野打電話時, 時歡便有些酒醒, 她本來以為辭野會推脫,誰知他當真趕來接她了。

雖說時歡是真的一時健忘沒帶鑰匙,但天知道辭野會帶她來酒店。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上頭的原因, 時歡突然覺得, 把所有事情都告訴辭野, 將自己完全交給他,可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是時歡萬萬沒有料想到的。

時歡的雙手被辭野扣在頭頂, 被他牢牢抵在門上, 整個人動彈不得。

時歡雖力氣不大,但職業原因她也學過些脫身技巧,然而在辭野面前,她任何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辭野的吻並不溫柔,含著深切的慾念與侵佔,淩厲而具有攻擊性,強勢到讓時歡軟了腿,若不是有辭野撐著,估計她早就癱地上了。

辭野向來有著極強的掌控欲。

在某些方面,尤為顯著。

時歡承受著辭野毫不剋制的吻,房內半點燈光也無,暗色中她即便是睜著雙眼,也無法看清辭野的神情,所有感官都變得極其敏銳。

她的呼吸逐漸亂掉,唇齒間的氣息被無情掠走,她整個人都發軟,隨意任辭野擺布。

時歡懵了會兒,在無力的推拒後,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身處弱勢,當即便側首輕咬辭野唇角。

她覺得自己用了勁,實際上卻是軟綿綿的。

這無關痛癢的報複行為引得辭野長眉輕蹙,心下躁動又是被點燃幾分,最後那點兒理智都差點兒丟了。

二人唇舌糾纏,吻得一點兒都不素,親吻現在於他們像是戰爭,非要拼個輸贏似的,誰也不肯放過誰。

終於,還是時歡率先不撐,她勉強撤開腦袋,暈暈乎乎地罵:“辭野你個混蛋……”

辭野不置可否,只低笑一聲,俯首咬著她瑩白的耳垂,“沒對你混蛋過,不然怎麼不長記性。”

他嗓音低啞,呼吸有些重,顯然已經沾染了某些難抑的。

濕熱感自耳部傳來,時歡一個激靈,當即在心底罵了聲,然而她的手還被辭野禁錮著,也無法推開他,只能垂首憤憤咬在他鎖骨處,洩憤一般。

辭野最知她弱點,可她也清楚。

時歡念此,當即側首吻上辭野脖頸,意味不良。

她雙唇貼上他喉結的那一瞬,辭野渾身一僵,當即便忍不住罵了聲操,伸手握住她腰身將她拉開些許距離。

這時歡就是個妖精。

時歡的雙手得以釋放,便得逞地笑著環住辭野的脖頸,“讓我長記性還是不夠啊,辭野。”

她話音未落,便被辭野一把扛起,直接就給甩在了床上。

時歡心底警鈴大作,她翻身要起來,辭野長腿一頂便輕松制住她,將她死死鎖在了身下。

他伸手扯下時歡的牛仔外套,隨手便扔到地上,力道好似有些發狠。

“還真把你能耐壞了。”辭野低低開口,眸中光芒不複往日的清冽,藉著微光,時歡能清楚望見他眸中的那抹晦暗,濃得近乎化不開。

時歡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她清清楚楚地明白,那晦暗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