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辭野開口,時歡便歪了歪腦袋,問他:“五年前的事,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想問我?”

“想。”辭野幹脆承認,旋即他默了默,道,“但是,等你願意主動跟我說的時候,再提吧。”

時歡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眨眨眼睛,笑了笑,“哦,為什麼這麼說?”

“我不想你回憶那些不好的事情。”辭野淡聲,望著她一字一句,“如果真的令你那麼痛苦,倒不如我主動放下這個心結。”

時歡與他對視著,掉進他眸底深邃,似乎要沉溺其中,不願也難再脫身。

她是真的很幸運啊。

遇見了他。

時歡這麼想著,不禁眉眼都染上了些許笑意,抬手挽上他臂彎,笑眯眯道:“誒,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辭野聞言頓了頓,隨即,他一語不發,將頭轉了過去。

時歡剛開始還有點莫名其妙,然而緊接著,她好像就反應過來了什麼。

她探身湊過去,“我去不是吧辭野,你是不是害羞了!”

辭野嘖了聲,抬手直接將她給摁了回去,“胡扯什麼。”

時歡正要跟他繼續開玩笑,然而時機不好,就在此時,車停下來了。

似乎是到地方了。

“走了,下車。”辭野淡聲道,登時端槍起身,他抬腳走向車廂門,便推門下了車。

時歡有點兒可惜,然而工作即將開始,她便也只能抱臂嘆了口氣,乖乖將□□給揣好,躍下了車廂。

兩輛貨車一前一後停在難民營前,周圍是來往的病人家屬。

時歡整了整自己的白褂,活動幾下脖頸,便已經換上一副正經淡漠的模樣。

同司機簡單交流了一下,得知會有人幫忙搬運物資後她便安下心來,隨即給辭野擺了擺手,便徑直進入難民營中與自己的團隊會合。

她剛過去,便望見程佳晚蹲在一張病榻前,似乎正同榻上的病人說著什麼。

時歡從衣袋中摸出口罩來戴上,便邁步走了過去,拍拍她的肩膀,“這邊情況怎麼樣?”

程佳晚聽到時歡的聲音便抬首,聲音輕鬆了些,語調略微上揚:“你們這麼快啊,今天的情況比之前好些了,送過來的病人數量有所減少,手底下這些病人的病況也沒有惡化現象,還不錯。”

“那就好。”時歡聞言便舒了口氣,心情也沒那麼沉重了,便問了句,“跟誰聊天呢?”

程佳晚笑了笑,正要開口,卻聽那病榻上的小人兒已經甜甜喚道:“姐姐。”

時歡聽得懂她的語言,二人溝通並無障礙,自然明白她在說什麼,只是聽這聲音有些耳熟,她便蹲下身瞧了瞧病榻上的人,不禁愣了愣。

這位病人,就是那個當時抓住她手指,說她不想死的那個小丫頭。

雖然還是有些營養不良,看著沒什麼精神,但她都能正常同人溝通了,看來恢複得不錯。

時歡沒來由便有種成就感,她鬆了口氣,伸手放輕力道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對她笑:“身體感覺好些了嗎?”

她對時歡展露笑容,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好多了,謝謝姐姐救了我。”

這小姑娘眉眼清秀,留著長卷發,雖然此時此刻有些灰頭土臉的,身子也瘦弱,但她眼中卻盛滿了光,好像都能給周遭的人帶去些許光芒。

她生得水靈,倒像是個小洋娃娃,看上去很舒服。

時歡手撐膝蓋,不急不慢地站起身來,程佳晚便問她:“你和arry認識?”

“這小姑娘叫arry啊,她是我那天最後一名搶救過來的病人,印象挺深刻的。”時歡略一頷首,眸中漾著柔和的光,“能活下來,很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