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遲軟趴在軟榻上,感受著後背處力道剛好的按摩,手墊著下巴,歪了歪腦袋問道:“辭野那晚就這麼走了?”

這已經是回國數日後。

安靜閑適的水療房中,歐式裝潢典雅高貴,暖橙色的光暈朦朧視野,教人的身心皆處於放鬆狀態。

房內兩張軟榻,時歡趴在其中一張,她發絲微攏,有幾縷散在頰邊,她眸微闔,神情慵懶好不自在。

聽聞遲軟的問題,時歡這才懶懶抬眸,唇微彎,側首望向她,“是啊,不然還能有什麼?”

遲軟略微頷首,篤定道:“看來辭野沒放下你。”

時歡愣了愣,唇角笑意淡了些許,卻還是不置可否,“錯覺吧。”

“嘁,你就裝傻吧。”遲軟見她這態度就難受,當即便點破,“你敢說你沒有這種錯覺?”

一語中的。

時歡撇了下唇角,抑制住嘆息的沖動,她眸光渙散,有瞬間的出神。

她本以為,當年她不辭而別,辭野定是會將她忘幹淨,然而五年後再遇,辭野的態度卻令她捉摸不透了。

辭野那麼傲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願意吃回頭草。

時歡打死都不信辭野還對她有意思。

“我知道這是錯覺。”

她搖搖頭,眸色黯了黯,無謂輕笑道:“我當年把他甩得那麼幹脆,他怎麼可能還會動心?”

遲軟嘖了聲,總覺得這女人有點不可理喻,“口嫌體正直,說得好像你面對辭野時有多冷靜似的。”

好像是這個理。

她面對辭野時,總容易亂了陣腳。

“你說我是不是勞累過度啊?”時歡不著痕跡地蹙眉,指尖滑過下頦骨,她狐疑道,“怎麼自從我遇見他後,就開始注意力不集中,還間接性失去邏輯推理能力?”

“說得那麼高深。”遲軟聞言無情嗤笑,簡單明瞭地做了個總結,“不就是精神錯亂。”

時歡:“……”

遲軟這小妮子,肯定是把她之前在飛機上說的話給記下來了。

“話說真是對不住那個叫張東旭的小夥子啊。”遲軟回想起當時在營地故人相逢的尷尬情景,不禁同情起張東旭來,“他看著好像也就二十歲出頭吧,估計剛進部隊,時歡你少嚇人家啊,不就說你狠心嗎,也沒什麼毛病。”

時歡想了想自己五年前的行徑,的確挺狠心的,便深以為然地頷首,“行吧,我認了。”

“李哥說的接風宴你打算怎麼著?”

時歡闔眼,“喊我就去唄。”

“你倒是坦蕩啊。”遲軟打了個哈欠,懶懶開口,“說真的啊時歡,沒什麼跨不過去的坎,喜歡就追,別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