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與蛇,怕也不過如此吧?

“你倒是說話啊!”劉虹的聲音提高了些許。

“媽,我說了,我與司家的恩情,早就還了乾淨,至於司家的事情,我已經盡力了。”

不是她不幫,而是無能為力。

先前與陸靳合作,前提就是讓他絕對不能動司家,可那又如何呢?

現在又如何?

能從一個貧民窟裡出來,登上商界頂流的男人,城府,手段,智慧,以及狠辣,缺一不可。

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司綰!”

劉虹從司綰病床邊抓起方才護士小姐給司綰倒得開水,一股腦兒潑到了司綰的臉上。

溫熱的水,從頭髮絲,臉上以及病床上。

“司夫人,醫院是有攝像頭的!”

司綰冷然抬頭。

劉虹被司綰盯得及其不舒服、卻又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那又如何?你覺得現在司家還差那點熱度?”劉虹冷笑。

“司綰,你莫不是忘了,這林太太的名頭是怎麼得來的?”

劉虹的話鑽入耳,彷彿在心尖撕裂,扎的疼。

那是她,一輩子的痛,一輩子的悔,怎麼可能會忘。

劉虹見司綰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心中有些報復的快感和得意。

“既然你不說話,我就來提醒你兩句如何?”

“不用!”微垂眼眸,她不想,不願憶起。

她一輩子都可以勇於面對擺在面前所有困難。

唯獨這一件,她想要逃避。

唯有這一件,她寧願自己成為一個懦夫。

“不用?怎麼不用,你怕不是忘了,你利用我女兒對你的好,接近了她的未婚夫,勾引了她的未婚夫,最終,你得逞了,陸寅愛上了你,只可惜啊……”

“夠了!”

彷彿是野獸受傷後的低吼聲,充滿了警告。

此刻的司綰,眸中充滿了血絲,臉色蒼白,嘴唇死死的抿成一條直線。

頭髮有些散亂。

這樣的司綰,忽然讓劉虹有些害怕。

可為了司家,為了自己的女兒,她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在那兒和司綰對持。

“不想要讓我說?可以啊,我可以不說,但是,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劉虹冷哼,腳步卻始終未曾挪動。

她在等,等司綰的承諾。

等她承諾救司家。

司家不能倒下,不能破產,不能被陸家收購,絕對不能。

那是自己丈夫一輩子的心血。